李昶之看到這裏,他真的想將所有傷害她的人通通毀掉,可他隻能看著這具身體,奔波著,努力安慰著她,李昶之隻能在心裏暗罵著蠢貨,愚孝。
果然,她的娘家沒人了,李夫人那些人更是變本加厲了,連她箱子的那些精美的衣裳都搶走了,甚至根本不去看她生的女兒,那麼可愛的小姑娘,而他終於下了決心,要帶著她離開李府分家而過,李夫人竟然答應了,隻要他去將李夫人的一個侄女接回來便好了,他欣然同意了,李昶之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他跟她說,等到這次回來,他們就住到外麵,再也不用忍受這些了,李昶之看著她臉上的希望,卻覺得不忍和痛心,他知道他們是沒有好下場的。
他走了,李昶之留了下來,他像是一縷魂魄一樣,跟著她,他已經走了好幾天,雖然她的依舊不是很好過,可是起碼現在她有了希望,每天也多了笑顏,像是又變回了從前的那個少女。
有天夜裏,李昶之站在床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隻是這臉龐上多了許多的憂愁,也消瘦了幾分,這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李昶之眼神銳利的看了過去,這院門明明鎖了,也有丫鬟值夜……
李昶之看著那個黑影撲了過來,那是個男人……他攔在床前,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黑影穿過他的身體,撲向了床上的那個嬌小的身子,不知是否感應到了,她睜開了眼睛,驚駭的看著麵前的人,想要坐起來,卻被那人按到了床上,李昶之想要拉開那個人,可是一次次落空,隻能看著那人撕扯著她的衣服,看著她絕望的掙紮著,眼裏的光芒一點點變得灰暗。
李昶之心裏同樣也是絕望,明明知道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大聲的喊著,希望能有人聽到,這時候有火光出現在院子裏,有人打開了門,那人也被人拽了下來,她從床上掙紮著做了起來,衣服被撕開了,露出鵝黃的肚兜,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李昶之真想將她殺了,可是還是什麼都不了。
李昶之看著李夫人惡毒的嘲笑著她,說她偷人,說她不守婦道,李昶之知道這一切都是李夫人安排的,李夫人將她房裏的那些箱籠全部搬走了。
她跪在地上,李夫人坐在位子上,聽著李夫人將她爹娘的死全部都按在她身上,看著李夫人說他是去平妻了,如果她不同意,就將她偷人的事情告訴他。
李昶之看著她臉色越來越蒼白,流得眼淚是越來越多,眼中的眼神都越來越怨恨,就算李府的人怎麼對待她,那雙晶瑩的眼眸,此刻是死灰一片,她是不想活了。
她回到了房裏,躺到了那張婚床上麵,捏著她手上的那串紅豆手串,從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裏都流出鮮血,李昶之坐在她的身邊,想要抹去那些鮮血,這一次他好像觸碰到了那溫熱的鮮血,他抬起手來,指尖上多了一抹紅,而她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溫度。
李昶之恐慌了起來,她走了,那麼他呢,他難道要一輩子困在這個地方嗎?
他回來了,帶回了一個女子,隻是他看都未曾看那個女子,徑自就往院子裏走,李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對他守口如瓶,沒人願說,也沒人敢說。
看著他交給下人的那個包袱,說是給她的,李昶之第一次想對他怨毒的說話,告訴他,你買再多東西,她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這個窩囊廢,這個廢物,白癡,呆子,傻子。
李夫人果然對他說了,說她因為偷人,事情敗露,所以羞憤自殺了,李昶之冷眼看著李夫人,他會記著的,記著這一切發生的事情,總有一天他會要她償還的。
他從那間陰沉的屋子裏跑了出來,李昶之跟了上去,看見了她的墳墓,一個小小的土包,沒有進祖墳,就在荒野裏,隻有一個木牌寫著她的名字,李昶之不想管他了,他躺到了她的身邊,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會讓她受這些痛苦了。
……
“夫君,你今天不用去郊外嗎?”李昶之好像又聽到了她的聲音,帶著睡意,有些迷糊。
蔣玨從未見過李昶之這般沉睡的樣子,好像很累的樣子,像是許久都未曾睡過了,難道是因為昨天太累了?
李昶之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她跪在他身邊,散著頭發,臉上尚留著睡意,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泛著粉紅,他伸手過去,撫上了她的臉,溫熱的,柔滑,觸碰的到的。
“手怎麼這麼涼?”蔣玨一抖,握住他的手掌。
李昶之展開懷抱,將她抱進了懷裏,從心底裏發出一聲歎息,還好他們還有一次機會,還好她還在他的身邊,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