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鷹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門完全堵住了。
他那極小的瞳孔掃過林慕孜臉上懶洋洋的笑容,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不懂林慕孜為什麼始終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那種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他覺得非常地不舒服。
很虛偽。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林慕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那小麥色的手腕很是纖細,但是卻帶著精瘦的弧度,他絲毫不懷疑那力道隨隨便便就能擰斷一個普通人的脖子。
“距離我們遭遇磁暴隻過去了三個小時。”別鷹回答道:“我們已經很接近唐海星係了。”
“嘖,真是一段令人難忘的經曆啊!”林慕孜原本再想感慨一下,忽然想起了自己啥都給忘了。
林慕孜:……
這該死的後遺症。
別鷹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並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呐,雖然我忘記了,但是你應該還記得吧。”林慕孜笑得不懷好意,“不如你給我講一講我們跨越時空發生的趣事?”
別鷹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一下,那個經曆並不美好。
“你開了一家蛋糕店,還收留了一個小乞丐。”他簡明扼要地總結了之前的事情,簡明地讓林慕孜毫無興趣再問下去。
“那還真是不怎麼有趣。”林慕孜聳聳肩,“不過你知道嗎,曾經我有段時間的理想就是開一家蛋糕店,專門做藍果蛋糕,上麵要灑滿小小的芝麻……”
“你已經做到了。”別鷹想起了之前天天被逼著吃藍果蛋糕的日子,那感覺絕對堪比林慕孜被逼著天天吃沙龍塊。
真不是一個愉快的回憶。
林慕孜聽了之後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吃藍果肉。
“他走了。”別鷹見她愣神,忽然道。
林慕孜啊了一聲,才知道別鷹說的是房晚臣。
“哦。”林慕孜明顯有點神遊,她站起來,透過玄窗看著越來越近的唐海星。
房晚臣答應了,她提出的那場遊戲。
答應了呢……她有點想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飛船降落在了唐海星首區。
不同於恒天星人類的活動被嚴格限製,處於人類控製下的唐海星顯然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除卻街道上沒有了機器人和多起來的巡邏軍隊,其他的地方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
飛船迎接區,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站在那裏,惹得周圍一同等待的小姑娘們頻頻側目,半是害羞半是大膽地瞧著他。
而男子隻是神情冷漠地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模樣讓想上前搭訕的姑娘們望而卻步。
古俄羅斯裔的血統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格外深邃,然而亞洲裔的血統又柔和了那份強勢,讓他看起來俊朗而富有吸引力,尤其是那雙淺灰色的瞳眸,如果他的目光看起來不那麼冷漠鋒利,絕對是憂鬱王子的代表。
淺灰色的眸子在古地球時期曾經被讚譽為“上帝之眼”,神秘而憂鬱。
隻可惜他的神情太過冷漠,目光太過銳利,就像是無情的機器。
一聯想到機器人,幾個姑娘臉色一變,現在人類和機器人戰爭的陰影還時時刻刻籠罩在人類的頭上,就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有掉落的危險。
林慕孜從飛船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那個冰塊,一臉世界都欠我八百萬星幣的模樣。
“好久不見啊,龍大帥哥!”她咧嘴一笑,整齊地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簡直就像是在給某著名牙膏公司打廣告似的。
龍冶嘴角翹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隻可惜那弧度太小且轉瞬即逝,林慕孜壓根就沒瞧見,隻覺得這個冰塊沒有那麼冷冰冰的了,僅此而已。
“好久不見。”他冷聲道,順帶著打量了她身後的別鷹一眼,“辛苦。”
別鷹對這個最高特種部隊隊長還是很尊重的,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一言不發地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林慕孜對龍冶戲謔道:“挺厲害呀龍大帥哥,這小子一路上就是個刺頭,可沒少給我眼色看,在你麵前乖得跟隻貓似的。”
龍冶回過頭,淡淡的瞥了別鷹一眼,硬生生地讓近兩米的大高個感受到了被俯視壓製的危險感。
龍隊那冷漠銳利的目光很快便收了回去,並不知道眼前的龍隊是之前天天跟在林慕孜身後的那個小乞丐,還是一口一口地喊著他別鷹大哥的那個人,別鷹隻是覺得特委屈。
天知道他被林慕孜這個瘋狂的神經病折磨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