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後,萬茗染需要去醫院複查,她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至少現在平時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隻不過還是不能使力。
沈一遇因為臨時有事不能陪她去醫院,陪她去醫院的任務自然就交給了萬承輝。
到了醫院,萬承輝和萬茗染去找了之前的醫生,做了複查,傷勢的恢複基本沒什麼問題,隻是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右手不能使用。
而且以後不能受寒,天冷的時候,手腕還會疼。
這樣的傷勢,以後是絕對沒有繼續攝影的可能了,萬茗染聽了之後,隻是沉默了片刻,然後看起來就像是沒什麼問題一樣,繼續和萬承輝說笑。
“哥,我真的沒事啦,你放心好了,何況,自從我在攝影界有了名氣以後,就早已打算退出攝影界了,現在正好是個機會。”
這樣的話,聽起來怎麼可能不是故作堅強。
如果是她自己打算退出攝影界,大不了以後不去參加那些攝影展,不出影集,不和其他攝影師交流,然而她現在,是再也無法攝影。
退出攝影界和無法繼續攝影,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但是萬茗染裝作若無其事,他也不好說太多,既然已經確認了傷勢恢複的沒有問題,萬承輝就打算帶著萬茗染回去。
他們剛走在出去的路上,迎麵走過來江梓軒和杜芯藍。
萬承輝的眸子微眯,一時間也忘了自己還和萬茗染並肩走在一起,萬茗染沒有察覺萬承輝已經停下了腳步,她自己走了幾步之後,才發現她哥哥停下了。
“哥?”萬茗染疑惑的喊出聲,她並沒有看到擦肩而過的杜芯藍和江梓軒。
已經走過去的杜芯藍,剛才也沒有看到萬承輝和萬茗染,她聽到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隻好回頭去看。
這一回頭,剛好與注視著她的萬承輝的目光對上,兩個人的對視隻是一秒鍾的事,杜芯藍慌亂的收回目光,和江梓軒走的更近。
萬承輝看到杜芯藍的動作,眼底不知道閃爍著什麼樣的光芒。
“哥,你怎麼了?”到現在,從萬承輝和杜芯藍擦肩而過,到兩人的對視,也不過是半分鍾的事,萬茗染沒有看到杜芯藍,但是也能後知後覺的察覺到發生了什麼。
萬承輝幾步追上萬茗染,繼續和她走:“我沒事。”
萬茗染仍然在疑惑,不過看著她哥沒有說的欲望,也就沒有再問出來。
到了家裏以後,萬承輝去了自己的房間,甚至都沒有和萬茗染說過一句話,萬茗染有些錯愕,她哥什麼時候對她態度這麼冷淡了?
仔細回想起來,似乎自從剛剛在醫院他出神的時候開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她心裏有些擔憂,卻又因為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強自壓下了心裏的不安。
萬承輝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他並沒有像萬茗染想的那樣魂不守舍,卻的確出神了。
他這麼多年以來,心裏真正的有過哪個女人,還隻有杜芯藍一個,從幾年前開始到現在,幾年前被拒絕的時候,自己年少輕狂,隻覺顏麵全無,發誓一定要得到她,狠狠的報複她。
幾年前的誓言畢竟還是沒有成真。
到了後來,隨著時間的增長,對那些感情漸漸的淡了下去,他以為他做到了忘記杜芯藍,卻依然沒有控製住自己,在那個俱樂部見到杜芯藍時的怒氣。
當初拒絕自己的姿態那麼清高,現在不還是一樣做起了這種事?
何況她還敢以不認識他的語氣和他說話,他一時之間的怒氣,隻是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得到她,她不是要錢嗎,自己就給她錢,看她能怎麼承受自己的折磨,怎麼在自己麵前像當年一樣,清高的扔掉支票。
他還隻是以為,那是自己對當初被拒絕還心存怨恨,卻不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對她的感情都沒有淡化過,隻是時間太長,感情漸漸的被自己刻意忽略,到了最後,自己都沒有察覺出。
萬承輝拿出一張照片,上麵的杜芯藍看起來還很單純,齊眉的劉海兒,清亮的眼神,以及自然的微笑,那是杜芯藍幾年前的照片。
他從幾年前一直保持到現在,這種照片的存在,足夠說明自己這些年對她一直沒有忘懷。
然而這也剛好是杜芯藍媽媽出車禍的罪魁禍首。
萬承輝把照片收起來,唇角扯出一絲冷笑,看來自己當初沒有對杜芯藍做些什麼,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如果杜芯藍早就是個殘花敗柳,江梓軒還可能看得上她嗎。
他把照片狠狠的扔在桌子上,任由照片隻有一角在桌子上,其他部分懸在空中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