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教導處門口時,我看見崔念真正從裏麵出來,在她還沒有注意到我時,我一個閃身躲進了拐角處,然後暗中觀察她,她眼圈猩紅,在對上另一處林晨的眼神時,卻故意揚起嘴角裝作輕鬆的樣子。
林晨眉頭深鎖,他問:“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崔念真搖搖頭,然後柔聲說到:“我不在乎他們怎麼看我,也不需要他們看得起我,所以你也不要去做什麼反擊之事了,你知道的,我在乎的隻有你的身體,隻要你平平安安站在我身旁,我才懶得理會外人的看法呢!他們願意罰那便罰吧,這件事總歸會有個落幕的!”。
林晨目光突然一陣溫柔,但終究是點點頭和崔念真並肩離開。
我從拐角處走出來,目光有些呆滯的落在他們離開的方向,這便是相濡以沫的境界吧!在那一刻,我竟然是祝福著他們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我心中便有了決斷。
抬眸望了一眼天際,曾幾何時,這個少年身邊也隻有我一個人,那些執棋相對的夜晚,那些繁花開滿回家之路的歲月,也曾是那般璀璨奪目。
揚起嘴角,算是對自己內心的妥協,這造作的時光中,畢竟是有個人可愛的。
轉身,緩步走進教導辦公室,裏麵的老師大多不在,隻有一個教導主任坐在辦公桌前,嘴裏刁了隻煙,眼下正看著什麼文件,一隻手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見我進來,他隻是抬了抬眸子,連腦袋都懶得動一下。
我又繼續緩步走到他麵前,麵色平靜,他問:“有什麼事?”。
我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他,遂答:“藥是我下的”。
他一聽,眸子一下亮了起來,伸手扶了扶眼睛框,然後細細的開始打量起我來,半天後,他才講口中叼著的煙在煙灰缸中揉滅了,問我:“理由呢?下藥的理由”。
我抿抿唇,嘴角帶上一絲玩味的笑:“這個學校都傳開了,化學老師動手砸傷了我,我報複他還需要其他的理由嗎?”,教導主任嘴角抽搐,他輕咳了兩聲,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但他又不可以笑一樣。
“我怎麼聽說是你不知尊重師長,一書咋壞了老師的眼睛?”他說。
我眨眨眼,然後繼續回答他:“是非對錯如何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下藥的人是我,你們何苦去為難無辜的人!”。
教導主任麵上明顯有了幾分動怒,如果我識相就應該馬上承認錯誤,然後求他放我一馬,可是骨子裏偏偏有著一股傲氣,不知死活的傲氣。
他看著我,問我:“你既然怨恨化學老師,為什麼不來找領導解決,你私下裏下了藥,為何又要此刻跑過來承認,你有什麼目的!”。
我對著他嘲諷的一笑,不卑不亢的問他:“目的?在你們看來哪件事是可以不帶目的的呢?主任,在你們眼裏一個學生被老師言語侮辱又算的了什麼呢?你們高高在上,手把教書育人的權利,可是學校裏一天有多少學生被欺負了卻無處言語你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