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回來並未待多久,先是和我說了一些那邊遇見的事,然後囑咐了我一些東西,再然後就進了老季書房不知和老季密談什麼去了,我在客廳裏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一本小聆雨最近在看的管理學書,許久也沒能翻過去一頁。
小聆雨給我端藥過來時,我正出神出的厲害,回過神來時發現小聆雨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我放下手中的書問他:“走路腳下都不帶風的,你是鬼怪嗎?”。
小聆雨甩了一記白眼給我,然後說到:“一些人見什麼忘那什麼,別說我就是腳下有風,即便是有龍卷風也能讓你給屏蔽了!”,我覺得小聆雨可能是提前進入叛逆期了,現在簡直是嘴毒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伸手自覺將藥端起來喝了,正犯惡心之際,他又遞了一杯白水過來,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人還是沒有完全喪失人性的,林晨出來時便看了一眼我和小聆雨,然後嘴角溢起一抹笑容。
“聆雨,你出來我有點事要和你說”林晨目光最後轉移到了門外,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便出了門去,我待他們走後,才幽幽的晃進了老季的書房,老季當時正坐在棋盤前研究一盤已經下完了的棋,我走過去看了看,是白子贏了。
於是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林晨的棋藝是老季親自教授的,可是不過數年光景,老季便已經被拍死在沙灘上了,大概是我笑的太不含蓄了,讓老季頓時心頭不爽了起來,他頭也沒抬的就說到:“還沒過門呢,就開始吃裏扒外了,養你何用?”。
我立馬收斂笑容,顯得特別的一本正經,然後對他說到:“老季同誌,敬愛的季大學士,我上回和你提的那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季大學士沉聲道:“暫時你想都不要想,道上的事不是你可以瞎來的,什麼時候可以和你霜姐一個水平了,你再來和我說這事!”。
我知道老季從來說一不二,也不再說下去,隻是依著那個座坐下去,然後盯著被白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的黑棋,從老季的棋盒裏執起一顆黑子然後在星位上落了下來。
“老季,我不想回學校了!”我如是說到,他仍舊在研究棋局,然後問我為什麼,我將剛才那一子落下後新形成的生死劫中的白子提出,慢慢說到:“你親自教我管理學吧!越快越好,我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老季似是終於看明白自己棋差了哪一步了,於是終於肯抬頭看我一眼了,他說:“你光有學識,沒有文憑怎麼行,這個社會講的仍舊是文憑門第,我沒有門第給你,你還不去拿個文憑!”。
“文憑對我來說無用,老季,我要幫他!”我的話沒有一點隱瞞,老季眸子凝了凝,隨後才說:“隨性而為吧!你決定了,我不幹涉!”。我衝他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他又低頭去看棋盤,然後有些感歎的說到:“那小子智謀城府都過人,可是不如你果敢,他本可以早早就把我逼向絕地的,可是愣是耗了那麼久,從另一方麵來說,他這樣不無好處,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事,實在不明智,況且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善於藏拙是件難得的事,你啊,還差得遠!”。
我不以為意,他從來就比我考慮的遠,想的深,我之所以會走上這些爭端,無非是為了他,他能做的事他便做,他做不了狠不下的心便由我來做,我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