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頭處理好的文件交到趙劍手中,我吩咐到:“白傑那邊你盯緊一點,餘杭根本沒有出國!”。趙劍接住文件,有些疑惑的問我:“沒有出國?他乘私人專機離開是那邊的兄弟親眼所見的,難不成他還半路拐回來了?”。
我端起桌上的一杯涼了的咖啡放在嘴邊輕輕小啜了一口,感覺味道真的是太不如餘杭親手煮的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我嗤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到:“你們都太不了解他了,我跟他生活了兩年多,見慣了他的行事風格,他和洪越不一樣,做事都是事無巨細,以他的能力恐怕早就識破了你在那邊安排的幾個人的身份了,他是一個走一步前退路就有無數條的人,如果他真的要秘密做什麼事,恐怕這個圈子裏還沒有人能查得到,而他如果讓人查到了,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故意讓你知道的,這說明什麼呢?說明有人要倒黴了!”。
趙劍皺眉,然後說到:“你的意思是說,洪爺這回要吃大虧了!”。
我抬眸看了一眼趙劍,然後理理袖子故意不回他,指指門外,我對他做了個快去送文件的手勢,他撇了撇嘴,將心中的疑惑強行壓下,然後帶著文件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林晨發來的消息——今晚早點回家。
看看天色,其實時間已經不早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離開,每日回去對上他那一雙柔情的目光我都會下意識的想躲,吃著他做的味道並不是那麼好,卻明顯花了很多心思和功夫的飯菜,心裏會很抗拒,看見他穿條紋襯衫,係著不是很熟悉的領帶時,和餘杭生活的那段時間的一些記憶總會冒出來,然後整顆心會很亂,亂到不知該如何去梳理。
餘杭對我的影響太大,哪怕隻是兩年的時光,可是因為他,我確確實實的幸福了兩年,他的笑,他的沉默,他的故意戲弄,他的溫暖,這一切仿佛刻在了腦中,時不時的它就會跑出來,讓我不知所措一番,可是這一切現在又讓我那麼的想要從記憶中抹去。
我對林晨確實還存留著很深很深的感情,直到如今,看見他的臉,我的心仍會怦怦跳個不停,可是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要回頭的打算,許是時光太深,深到我已經早就放棄了他的一生,許是心裏那個坎確實太難邁,所以鐵了心要終結這段糾纏。
我現在心裏誰都不向著,天高地厚,我隻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想最後做個了斷——要麼瓦解青幫勢力,還了餘杭一條命的恩情,最後抽身,找個僻靜的鎮子了此一生,要麼中途出個紕漏,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無論是林晨也好,餘杭也好,他們誰的一生我都不要,現在的形式誰也說不準是不是此後某個變故的一個開始,我攔不住餘杭,我更勉強不了林晨,我生命裏這兩個都曾讓我奢望過一輩子的男人,都太固執,他們的心絕不因為任何人而動搖,也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
我能做的也就是在夾縫中求的一線生機,及時抽身,從此與他們橋歸橋路歸路,。
浮生一夢,比翼連枝早已是當日願。
黑道家族的產業絕大部分是用暴力換來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在得知了餘杭在一邊對付洪越的同時一邊在洗白公司的事情後,久久胸悶不已,去了許家對過去的一些事做了一番調查後,我去了餘杭曾經受傷養傷的那家療養院,在那間病房裏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
開車離開公司,路過一家星巴克時,什麼也沒多想的就將車停在了星巴克門口。
進去點了一杯拿鐵後,我就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裏麵盡是些神情放鬆的下班族,我的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擊著,目光同時也在不停的打量著四周,半晌,服務員將咖啡端了過來,熱情周到對我說到:“小姐,久等了,這杯咖啡是我們店裏的咖啡師親自煮的,您慢用!”。
我端起細細品了一口,味道除了濃濃的咖啡豆香,其次就是鑽心的苦,那苦中又帶了幾絲鮮奶的香,我眯眯眼,這種味道太熟悉了。
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我對著對麵的空座說到:“以為你借著出國的幌子要暗中做點什麼呢!卻原來是躲到星巴克來煮咖啡了,餘先生,你可是越來越會生活了!”。
我的話才說完,一個咖啡師裝扮的人就走到了我對麵,看著我,最後笑了笑,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他拉椅子坐下,然後又盯著我看了起來。
他說:“瘦了!”。
我說:“比不得闊太太的生活了,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瘦了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