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天不公,不是世事無常,一切不過是他沒有拚盡全力,所以當他看見林晨後,他感到自慚形穢,他對林晨感到敬佩,每個人得到的其實都是自己的選擇。
後來沒有人知道,梁駱在那一日和我們分開後去看了念真,林晨交給他的緣聚珠他裝在了一個小袋子裏,然後像護身符一樣每日帶在襯衫的左前胸口袋裏,那是離心髒最近的地方,他想將念真永遠裝在心裏,有人這一輩子會遇見很多段刻骨銘心,可是他覺得他再也不會有了。
他回來晚了,所以他不要那麼自私,去和別人相守一生,他要用盡一生去愛念真,去掛念念真。
這個世間有多少愛而不得,這個世間又有多少來不及。
次日,我和林晨告別了梁駱回了柳街,當年的四合院還是未見有什麼變化,院中央的梨樹落完了葉子,樹旁的石桌石凳還是老樣子,踏在曾經不知踏過多少遍的青石板上,我竟有些踟躕,近鄉情怯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
林晨見我停住了腳步,伸手將我的手緊緊握住,然後扭頭對我說:“這裏是家,不用害怕!”,我點點頭,這裏是家,這裏見證了我們太多的過往,這裏是故事的開始之地,這裏也是歸途。
繞過院中央,走到家門前,我對著屋裏喊到:“老季,老薛,我回來了!”,聲音剛落門猛然被打開,然後我看見了老季那張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臉,他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接著老薛也走到了門口,眼中噙著淚水。
我和林晨默契十足的對著他們二人齊齊跪下,然後重重磕了三個頭。
我:“不孝女季煮雪有負父母大恩,今歸來,求二老原諒!”。
林晨:“有負恩師期望,諸事皆因學生而起,今特地歸來請罪,請二老責罰!”。
老季沉默了半分鍾後,他說:“外麵天那麼寒,林晨,還不帶煮雪快進來!”。林晨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們再次朝著二老拜了三拜。
一拜父母養育之恩。
二拜父母體諒之心。
三拜父母不棄之情。
正待我要站起來時老薛已經走出了房門,快步行至我的跟前彎腰托起我的雙手就把我拉了起來,看著我的臉,她的淚水不住的滾落,我伸手去給她擦眼淚,她帶著哭腔念我:“你還知道回來啊!你看看好好的人怎麼瘦了那麼多,你看看這氣色這麼差,身體是不是受過重創?你這個倒黴孩子呦!”。
我衝她深深一笑,然後道:“莫要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要打要罵你隨意,就是別哭壞了身子!”,她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拉著我就進屋,老季看了一眼林晨,然後道:“你還看著幹嘛,回屋,凍著了怎麼辦!”林晨點頭應是,隨後也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