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餘杭走出了陳大夫醫館的白傑皺著眉頭一直觀察著餘杭的表情,終於實在憋不住了,他大有抱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心衝餘杭問道:“你這就走了?真的就不再想想辦法?”。餘杭伸手摸了摸前方的溫莎結,嘴角勾起了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
“本事了,敢拿我對她的感情來賭了,這一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這樣的小把戲為什麼莫名覺得有些可愛?錯覺吧!
白傑眨巴眨巴眼,扭頭向後疑惑的望了一眼,依舊沒有消化餘杭的那句話:“不是,合著她騙你,你就由著她騙,還陪著人家演了出苦情戲?腦子沒坑吧!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打算怎麼辦?”。
“她會回來的,而且會自己回來的,這個世上她誰都可以辜負,唯獨趙劍,她不會再允許自己辜負趙劍,半年前趙劍身邊的一個女人突然要出國,有趣的是我派去盯著她的人回來報那個女人竟然在之前一個月產下一子,後被送到了孤兒院門口,我找人將其抱了回來一直養著,想來大概就是趙劍留在這個世上的崽兒了,看在他曾救過她一命的份上,我便打算替他養著這個孩子,如今沒想到倒有了別的用處!”。
“那個女人差點害死夫人,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人!”。
“先關了起來,後麵她的死活全看薛薛的意思!”。
“依著夫人的性子,這個人下場怕不會太好!”畢竟他是親眼見過那人的狠毒的,有時候連他都會懷疑,那個一身戾氣,眼神不帶半點人性,殺人更像是砍冬瓜一樣的人怎麼會和那個情深義重的人合成一個人的。
“她心中怨氣重……說到底,終究是我對不起她!”他說完這句話後,原本連上帶著的笑一下子便凝結了,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白傑從餘杭那瞬間的落敗中讀懂了因由,趙劍的死他是親眼見證的,當看見那個肅殺冷靜的女子一身觸目驚心的鮮血抱著摯友的屍體癱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時,他甚至都忘了要行動,洪越的人馬還在暗中朝他們掃射著,可是偏偏就誰也不怕死了,他和餘杭顧不得先去安撫人,隻能扭頭去對付洪越的人,另一方警局的人也不知從哪裏得來的風聲,竟然朝著他們的所在之地急急趕來,隻恨不得從他們這裏抓出餘杭的錯出來。
在那樣的情況下,餘杭更是不能意氣用事,於是提著搶便追著洪越的人跑了,餘下那個人抱著具屍體癱坐在那裏無助的哭著,任誰在事後都無法做到不愧疚,更何況,自那以後,餘杭和他們就再也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蹤跡。
“夫人不會不明白的,你的難處她從來看在眼裏!”。
“回去吧……”他最後似是輕輕歎息了一聲,白傑沒有聽真切,隻是跟著餘杭的腳步離開了,餘杭這樣的人,他心裏裝的東西不是誰都看的明白的,白傑想,管他呢,反正他和餘杭搭檔了那麼多年,兩個人早已是密不可分的夥伴了,不論這個人有多複雜,總不至於算計了他的性命去,即便算計了,他也沒有任何怨言,誰叫人家對他有知遇之恩呢!
黑色的suv駛行著慢慢開遠,我自醫館出來看著開遠的車,手不自覺的捂在了胸口,大概是這猝不及防的疼痛感帶動了腦神經,頭也開始劇烈疼痛起來,眼前的視線漸漸開始模糊起來,我無法,隻得尋找一個依靠物,挪了幾部,最後腳下很不爭氣的一個踉蹌整個人便摔在了地上,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從額間冒出又滾落,活像要將身體抽幹似的。
原本想著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後遺症,緩緩便好,誰知這種感覺竟然經久不散,再然後就發現自己失了力道,連伸手去口袋摸手機的力氣都擠不出來了,正想著大概醒來又是被人送進醫院了時,一個身影匆匆向我奔了過來,然後停在我麵前時又像怕我會一碰就碎了似的,彎腰將我抱了起來,動作溫柔的讓人無比安心。
“不怕,我來了,沒事,我帶你回去!”他的聲音溫暖中帶著一份安撫,我臉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心髒一下一下的強有力的跳動著,疼痛在那一瞬間突然就被驅散了,就像陷入夢魘中有人將恐懼盡數掃去,帶著你慢慢轉醒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