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脈,玉虛峰下,一不知名的山穀。
山穀之中,濃雲密霧,蒼蒼茫茫,不可目視。
卻有一奇怪青竹小屋,小屋之內,雖是光線陰暗,幾不可見,但卻出奇的沒有絲毫充斥著整個山穀的雲霧。
一青衣老叟,一長發青年,相伴坐於小屋之內的一竹榻上。青年雙手捧一手掌大小的青竹片,凝神細視,眉頭隱皺,令人心生詫異。
莫非青年身懷異能?竟能在黑暗中視物?
然也,此青年正是李繪,雲霧心法中當有一妙用,那即是明目,莫說是在這尚且陰暗的小屋之內,即使是在一完全黑暗之處,也當可看見手中之物,與常無異。
青竹片上,一片雲霧之中,一威風凜凜之四爪蛟龍,盤於雲顛,呼風喚雨,行雲流水。
“繪兒,此竹片所刻乃為騰雲駕霧,是我在三年前觀一秋雨行雲,終有所悟,不但悟通了雲霧心法之最後一層,尚還觸類旁通,悟得一身法——騰雲奴霧。”
青衣老者觀李繪似有所疑,當在一旁,輕聲細語,答疑解惑。
聽得老叟所言,李繪似有所悟,眉頭隱鬆。
不多時,李繪觀必,也不多言,取一青竹片執於左手心,再取一青竹簽握於右手,凝神細思,頃刻,似有所悟,當即右手竹簽化為一道朦朧之清影附於左手竹片之上。
須臾之間,虛影已停,隻見青竹片之上,一蛟龍行雲,呼風喚雨,於剛剛所觀之青竹片,幾不可辯。
“好,好,好,隻是觀我之所悟片刻,竟能刻出九分形似,三分神似,經年隻後,你當青出於籃,勝於籃。”
青衣老叟見得,高聲連讚,紅光滿麵,喜不自禁。
“師傅,若不是您能傾囊向授,小子我豈可能感悟如此天地之道。”
對於青衣老叟,李繪是恭敬非常的,若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偌大進步?
“哈,哈……哎!隻可惜你我雖身懷絕世之才,卻隻能隱困此穀之中,一得一失,當天定也!”
青衣老叟聽得李繪稱讚,大笑三聲,卻突然似有想到什麼不愉快的心事,黯然神傷。
“師傅,你我二人,又非爭名奪利者,安於山穀之中,豈不快樂,您又何必庸人自擾乎?”
陡見青衣老叟黯然神傷,李繪不禁納悶不解,出聲相勸。
“庸人自擾,庸人自擾,好一句庸人自擾啊,可惜,你我終非聖人,又豈能不庸人自擾乎?”
青衣老叟聽得李繪說其庸人自擾,不禁露出一絲無奈,一絲苦笑。
“師傅,對不起,是繪兒逾越了。”
話方出口,李繪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再怎麼樣,徒弟也不應該批判師傅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