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內,此刻人皆已散去,就連烈威,也在歎息聲中,離開了竹林,他並非不想留下,照顧女兒,隻是他身為一門門主,這個時候,他必須要以宗門為重,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留下,隻是身不由己,他在這個地方,留了已經好幾天了,這個時候,山門之內正起了一些衝突,他作為一門之主,需要出麵解決,更何況,這些人,大多是因為他的懸賞而來。
竹林外,瞥見所有人都已離開,武信跟在蘇蒙後麵,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這片竹林,武信不是第一次來了,而且可以說,他對這裏已經十分熟悉。
進入那茅草屋之中之時,貼身的兩名侍女自覺退開,這兩人關係親密,她們早就已經十分清楚了。
烈囈臉上黑氣愈濃,整個人躺在床上,眼中沒有一絲神采,武信第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什麼,不由得放下心來。
我能治你第一次,就能治你第二次。
隻是見她如此,全不見以往那股嬌俏模樣,他不由有些心痛,轉頭看了看蘇蒙,蘇蒙會意,抽身退出了茅屋,他知道,這是他在給師姐治病了,雖然他有些不信,但是師姐說他能治,那就一定不會錯了,蘇蒙多年來跟兩人關係極好,自然也很是放心。
茅草屋內,武信在看見蘇蒙離開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烈囈的素手,一股冰寒之氣從丹田催生出來,向著烈囈體內湧去。
寒氣入體,烈囈身子饒是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也忍不住微微一震,臉上酡紅,烈囈溫柔地看著他,任他施為,沒來由的,他在這裏,烈囈就覺得十分安心,這種安心,讓她忍不住想要睡去,但是療傷之際,她隻能強忍精神,忍受著在自己體內流竄的冷氣。
那臉上肆虐的黑氣宛如八年之前一般,在寒氣出現之時,便開始如潮般退去,消失殆盡,一如上次一樣。
一抹紅潤漸漸出現,隻是在那滿臉的嫣紅色中,並不顯眼,武信瞧了一眼,心中一跳,急忙撒開了手。
病已治好,武信頓覺尷尬,不敢再去看烈囈紅紅的臉,他轉過身子,就要出去。
烈囈手掌失去他的掌握,驀然間心中一空,一股失落湧上心頭。
“小步子,你不願意跟我呆在一起麼?”說完這句話,烈囈仿佛恢複了不少精神,雙目光芒閃閃,水汪汪地看著他。
武信心中一慌,不知如何去接,二人就這樣僵持在茅草屋中,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滯住了。
竹林之外。
“四師弟,這周步,當真進去了?”黃峰一臉陰沉,望著身邊一名白袍躬身的弟子道。
那弟子急忙點頭,道:“大師兄,這是我親自看見的,錯不了,就在一個時辰前,周師叔從這裏進去了。”
“還師叔?”黃峰聽到這裏,忍不住就響起自己當年在山道上被冰凍的往事,他聲音冷冷,道:“記住,他不是什麼狗屁師叔!你們一個個都不比他小,如此稱呼,你們不害臊,我都替你們害臊!”
那白袍弟子聞言腦袋垂下,低聲道:“師門規矩在,他的確就是師叔啊……”
黃峰忍不住一拂袖子,啪的一聲,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我說不是就不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