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牽手而行,在山道上分外惹人注目,隻是二人渾然不覺,不知多久,便已經到了峰頂,峰頂上甚為寬敞,武信粗略一看,便能發現,這裏,比之問天峰,可是大了不知多少倍,心下暗自了然,這裏,不愧是烈陽門的核心所在,門主主峰,自然是具有一番獨有的氣派。
二人在山道上還可以牽手,在這裏,可是不敢了,還未真正踏上峰頂,便急忙撒開了手,規規矩矩。
烈囈在四周看了一下,轉身對武信道:“小步子,你先等在這裏,等我見了父親,等下就出來了。”
武信苦笑,點了點頭,隻能在這裏等了下來。
左右無人,武信坐在一處石桌上,目光遠眺,在前方不遠處,一座亭子中,一名身形佝僂,執著掃帚的人正一下下艱難地打掃著地上的碎葉,武信自己在山道上也曾經掃過一段時間,如今見了,不由分外親切,腦海中那一張臉,不由也有些清晰起來。
“謝師侄,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呢?”武信心中感歎,暗自決定,這次下山,一定要去看看他,兩人說起來,也有好久沒有見過麵了。
那邊亭中,佝僂人正慢慢掃著,忽然間眼光瞥見了那石桌旁的一道身影,眼光一凝,不由低下了頭,轉過了身,看似無意,實在是有些可以避開的模樣,武信心中詫異,也不在意,就這樣等了下啦。
一處房中,烈威哈哈大笑,在他的身前,烈囈正撅著嘴,說著什麼,終於片刻後,烈威神色一肅,笑道:“聽說,你不是一個人上來的?”
“呀!父親你怎麼知道?”烈囈臉頰如同火燒,慌忙一下蹦開,攥著一雙手,低下頭不知該怎麼說了。
烈威雙目之中,怒火一閃即逝,旋即升騰起一股冷意,緩緩內斂,烈威擺了擺手,笑道:“去吧,好好休息,那小子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順便也好指點一番。”
說的是順便,這不由讓烈囈更羞,她不敢答話,急匆匆跑了出去。
“我的女兒,可不能給了你……”烈囈走後,房中響起一道幽幽之聲。
武信正在石桌旁靜坐,一邊等待,一邊思索連日來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什麼頭緒,便發現烈囈已經出來,隻見她雙頰通紅,一過來,不由分說,就將自己給推了出去。
“父親要見你,你……你快去。”低低說了一句,她便背過身去,不再說話,隻是偶爾還偷偷轉眼打量著他,看他是什麼反應。
隻是武信的反應讓她有些失望,這雙年輕的雙目中,竟然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驚喜之色,隻是稍稍波動了一下而已。
武信是激動,不過是他早就知道而已,至於心情波動,那是因為早就知道自己今天之事,他等待這置死訣,顯然已經是很久了。
不疾不徐,調整內息,武信一步步向著門主房中走去,每一步,看似都非常悠閑,那邊亭中,佝僂人仍是在掃地,一雙眼睛死死看著武信移動的身子,這目光中,帶著一股不解。
隨手關了門,武信便即躬身見禮:“見過門主。”
聲音平淡,其中,隱隱間夾帶一絲激動。
烈威臉上含笑,目光更加幽深:“無須如此,師弟,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