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有語,不妨加之於人,故而化風,其風聲正盛處,便自有天地,目光望去,放眼中乃是一處懸壁斷崖,此處並非尋常般罕無人跡,相反,這裏,還是一處甚為繁華的州郡所在,這裏,乃是邊山郡,弱鴻城。
這個郡從中被生生劈開,化為兩截,兩地被一處懸崖分隔,懸崖兩側數十裏無人居住,但是過了這數十裏後,便是喧聲此起彼落,熱鬧非凡,懸崖兩側各是懸有粗壯鐵鏈,將兩邊生生銜接起來,數道吊橋橫跨兩側,好在此橋堅固異常,不說可以同時容下百人行走,就是馬車在上,那都是毫無問題。
當然,敢這麼做的,畢竟都是少數,大多人在望見下麵深不見底的懸崖之後,便絕了這種念想,能夠安全走過便告幸運,在這上麵行車,一個不好,橋麵崩陷,亦或是鐵鏈斷裂,這條小命便就這樣交代了。
有橋之處,自然是來往人多,而那其間無橋的地方,當然是人影零落,甚至是沒有,而就在這時,在一處沒有人的斷崖邊,忽然間出現了一人。
這人容貌甚為年輕,背負一劍,站定在懸崖邊,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在他的手上,握著一卷繩索,這繩索一眼望去,厚厚一團,粗略估計,至少是二十丈長有餘。
這年輕人目光在崖邊掃過,便定在了一顆不遠處的樹木之上,年輕人幾步走近,在樹腰上將繩子套牢,揚手一甩,這繩子便筆直往崖下落了下去。
年輕人深吸一口氣,一把攥住繩子,用力扯了扯,發現還算牢固後,便滿意點了點頭,攥住繩子的手心稍稍一鬆,整個人便即飄身而起,從崖邊撲身跳下!
“啊!”
年輕人跳下之後,身子消失的一瞬,忽然間在這崖後響起一道驚呼之聲,卻見兩人一老一少,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這巨樹旁邊。
“爺爺,他就這麼跳下去了?不會摔死吧?”年少之人是一名少年,方才十四五歲模樣,但見他捂著嘴,一臉驚奇模樣。
老者隻是和藹地摸了摸少年的頭,笑道:“你沒看見麼,這裏有條繩子,他摔不死的。”
而這少年聞言,卻是將捂住嘴的手放開,摸在繩子上,狐疑道:“爺爺,要是巡兒將這繩子砍斷,他會不會摔死啊?”
少年仰起臉,看著自己的爺爺,一臉無害模樣。
老者急忙抓住他的手,驚道:“巡兒不要!你要是把這繩子給弄斷了,他不死也要死了!”
少年眉頭一簇,道:“可是,巡兒已經弄斷了啊?”
說著他小手一張,一截斷繩驀然從其手心滑落,旋即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崖邊落下!
年輕人神色好奇地打量著這崖邊岩石,正緩緩降落之時,便從繩上感覺出了一絲波動,心中暗驚之時,卻陡然覺得自己身形猛然加速,向著下麵飛速落了下去!
年輕人臉色猛然大變!
“啊!”一聲狂嘯,年輕人身子瘋狂一扭,噌的一聲,從腰間解下一柄軟件,嘩嘩數聲砍劃岩石的聲音響起,軟件立時入壁半分,年輕人向下掉落的身子這才一滯,定在了岩石邊上。
年輕人臉上冷汗遍布,再望向下麵萬丈深淵之時,一顆心頓時冰涼,呼呼風聲從崖下卷了上來,年輕人頓時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竄腦門,腳下懸空,一股極度的驚懼情緒遍布全身,年輕人欲哭無淚,心裏悔恨不已。
“這是什麼鬼任務啊!蒼天啊!”年輕人猛然大聲呼喝,一股不甘之色傳蕩兩側山崖,便是在這崖上的兩人,也是清晰可聞。
崖上,老者神色怪異,歎了一口氣,目光從那前方崖邊空地上收了回來,那裏,一截斷繩正被一枚四角模樣的東西給釘住,原來,在那繩索斷開不久,老者便是驟然出手,將繩索給截了下來,隻是崖下那年輕人反應太快,尚不知道這繩索並未完全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