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山分開,一人打馬而出,齊戰凝目一看,這人,正是張豪,張豪身為禁衛軍衛將,原是齊戰部下,隻是此刻敵我分明,張豪高坐馬上,望向齊戰的目光,毫不掩飾其譏諷輕蔑之色,這個人,哪怕他以前再強,在這一刻,他都是已經淪為階下囚!
“齊戰,再要頑抗,就不要怪本將軍心狠了。”張豪提刀一指,已經清理開的城門之下,立刻圍攏過來大批禁軍。
“嗬……”齊戰一聲輕笑,笑中盡是無盡的落寞與悵惘,他無視張豪的目光,轉臉在這些禁衛身上掃過,這些人,曾幾何時,都是他的部下啊……
“不識抬舉,殺!”張豪見他居然無視自己,一番羞惱立刻湧上心頭,不管其他,張口便喝。
“慢!”正此時,眾人之間,又是一將打馬而出,這人,正是徐千海。
“老徐?”張豪臉色一沉,有些不喜道:“怎麼,你要阻我辦事?”
徐千海搖頭一歎,目光複雜,在齊戰臉上一掃而過,便道:“齊戰此人是生是死,無關我事,隻是如今術郡王一行人已經潛逃在外,你在這裏耽誤時間,皇上怪罪下來,你我二人都恐怕吃罪不起。”
張豪臉色一變,這一節,他還真的沒有想到。
“速速將他擒了!”一語落地,立即從兩側射出一層箭雨,齊戰將刀掄的滾圓,密不透風,一時之間,居然不能夠將之奈何。
張豪見狀,心中一冷,驀然間手臂用力,手中長刀旋即脫手,猛然刺出,卻是直奔齊戰咽喉而去!
齊戰雖然忙於應付,但到底也留了心眼,正在這一刀直刺而來時,齊戰一聲大喝,迅速刀鋒上偏!
噌!
一聲劇響,飛來之刀被高高擊飛,但就在這時,嗖嗖兩聲劃過,耳畔刀響餘音仍在,雙腿卻是傳來一陣肌肉撕裂的痛感,齊戰一邊揮刀,一邊抽空匆匆下瞥,這一瞥,他不由心中一沉,雙腿之上,已經插滿了十來支箭!
若在齊戰全盛之時,他尚還足夠支撐一陣,不過在雙腿中箭之後,便漸漸力有不繼了,說到底,他都隻是血肉之軀。
沒過多久,終於在砰的一聲中,齊戰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徐千海瞅準形勢,迅速上前,一槍便架在了齊戰脖子上。
大批禁軍齊齊擁上,不需多久,便將他緊緊捆住,而在這時,齊戰仍是手腕緊握刀柄,人已不能再戰,但是其戰心卻是仍舊不滅。
我不死,戰不亡!
齊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一刻,他釋然了,自己已然盡力,放下了心中的執念,這一刻的齊戰,不再是那個士為知己者死的禁衛軍副軍尉,不再是那個笑傲疆場的將軍。
張豪心中掛念追擊之時,擺了擺手,安排幾人將齊戰解往皇宮,而自己卻是與徐千海一道,領兵再追!
術郡王一行人腳程極快,出城之後,一路狂奔,直奔術郡而去,對他們而言,隻有到了術郡,才能夠保證安全!
蹄聲如雷,數百騎如風卷過,莊稼在蹄下踐踏成泥,十餘名莊稼人各自驚顫,不敢上前,隻是躲在一側。
對於普通平民而言,他們何時見到過這般陣仗?就算是一兩名官差老爺到來,他們都要小心翼翼,全心對待,而這裏的,偏偏就是數百匹通體黝黑的戰馬,而戰馬之上,更是一個個身披鎧甲,渾身殺氣的士兵!
對於官差老爺,他們也許奉承一番,拿點孝敬便可了事,但是士兵卻是素來蠻橫,毫不講理,更何況,觀這些士兵,顯然是情緒暴躁,一個不好,把他們殺了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