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秋風涼涼襲來,暖人的陽光灑在深山老林裏,這般的秋日讓人的心情好了起來。一株老樹上,一襲白紗裙的妙齡女子倚靠著樹幹迎著太陽閉目養神。她麵上黑色的麵紗很是刺目,秋風似是不滿的撩起它的一角,麵紗的一角飄起又落下,白皙的脖子得露一麵,如雪的膚色在陽光下誘人心動。
清音寺是婆羅山頂上的一座尼姑庵,裏麵隻有一個尼姑。她是祁國最有才華的一個女人,祁國皇帝的祖母莫心慈。
“越兒,你皇兄要你回去。”皇祖母的聲音帶著無奈,千越知道她還是心係祁國的,不然抗旨又怎樣。她在這裏念經求佛一輩子了,還是沒能下那些過往,不想祁國有那麼一絲半絲的不好。
可是,天域十二國裏誰不知曉祁國是怎樣的一個國家。兵不強國不富,皇祖母是在愧疚吧。
“嗯。”千越順從地答。
樹上的人兒忽然被一個陰影罩住,忽然的陰暗讓她有點不適,睜開眼入目就是一張放大了的臉。
“師兄。”千越雲淡風輕地叫了一聲。
“在想什麼,怎麼眉頭皺的那麼厲害?”靳無陽關切地問,帥臉上掛滿不喜,“是因為你皇祖母要你回宮去參加那個什麼王爺的選妃大會?”
“師兄,人家可是臨國皇帝身邊的紅人,咋到你嘴裏就什麼都不是了?”
“我又不是那些丫頭片子,看見人家長的可以就撲上去。”撇開頭,不去看那永遠都將自己置身事外的人,十年了,他們認識十年,她似乎對他還是一點都不上心,難道她不應該跟他抱怨一下她皇祖母的懦弱或者什麼的嗎?
或者,她也可以叫他帶她離開這裏,從此不再理會這什麼狗屁公主的身份和責任。
可是偏偏,她從來不會想到他。
“師兄,我怎麼聞到很重的酸味啊?”千越嗬嗬地笑,清澈的眼眸裏笑意雖未達眼底,彎彎的眉卻也給了旁邊的人一個好心情。
靳無陽在她身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你真的要回宮?”
“嗯。”
“其實,我可以幫你。”靳無陽看著遠處的一棵大樹,枝椏茂密他看著目光漸漸失神。
“師兄,不用擔心我,你覺得你師妹也是那些丫頭片子?”她是必須要回去的,因為她是第一美人的同胞雙生妹妹,不管是她的醜貌還是她的姐姐的光環,她是始終不會淡出世人的眼界的。她會一直一直是那襯托鮮花的小草,大家都等著看她怎樣活著,怎樣卑微地活著。
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要回宮,因為她必須要死,在眾人的眼下死去。
靳無陽是真的不敢肯定她會不會愛上那個傳說中無暇的男子。
聽說,他至今還沒有娶過一房妻妾,這一次臨王說要給自己的愛子選妃,將賽場設在了出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祁國國都,廣發請帖,將各國的美人公主什麼的都請了過去。
臨國七皇子,臨國最早封王的皇子,皇後嫡出,背山強大,朝上右相是他的啟蒙之師,左相是他的外公,這臨國的皇位始終是他的。加之,他毫無架子,待人極好。聰明睿智,擅醫術,被譽為臨國國手。聽說他好像什麼都會來著,是以世人皆喚他無雙公子。
他似乎是女人最好的歸宿,可是誰知道呢?這個世界的真真假假,靳無陽眯起眼,沒有人是完美的,除了她。
她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是因為從沒將自己視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嗎?是因為覺得自己可有可無?
“千千,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難道連師兄都不能說?”
千越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人,老實說,除了師父,他就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了。師兄,十年,她是信任他的,隻不過很多時候自己都不依賴他。是不是這樣讓他覺得他對自己不重要?
“師兄,我隻是習慣了自己解決自己的事,如果我累了,我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你和師父的,懂嗎?”意思是說,他們是她很重視的人。
“這樣不累嗎?”
“師兄,一個老是黏著人的女人是很累人的,還有就是,你不覺得自己每做完一件事會由一種成功的喜悅的嗎?”這樣她才感覺到了自己不是多餘的,自己是有用的。她自己一個人也很好,不一定要他們。
“是是是,都你有理了。”靳無陽伸手撫了撫她的頭。
“師兄,你是不是要回洛國去啊?”
“為什麼這樣說?”
“你身為人家第二大美人和第一才女的哥哥,不應該回去保護她嗎?你要知道女人的心狠起來可是很狠的,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