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綺月隻感到氣息怪怪的,當下隱隱猜到了什麼,追問道:“為什麼?你又要去哪裏,為什麼要將流熒托付給我?”
卻看慕容若蓮臉上漫上一絲淒楚之色,便欲順勢頹然坐到地上,道,“我好累。我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解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綺月靜靜托住若蓮的身子,道,“是不是他出事了。”
沒有回答,回答的是若蓮麵上的淚水。
見了若蓮麵上的淚水,不知為何,綺月眼中的淚亦絕了堤,漫了下來。
難道,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麼?難怪,前兩日心裏都是空空的感覺,連流淚,都不知如何去流。
心中隻有痛,還是痛,在接下來便是無盡空空。
下意識的,綺月捂住自己的肚子,對若蓮道:“如果,我說,我肚中的血肉是他的,你會不會介意。”
“你與他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甚至,還有一晚,親眼所見。”若蓮麵色淒楚道。
綺月突然記起那晚,他與夜政溫存的那晚,她似聽到誰打翻了花盆的聲音以及疾疾的腳步聲,隻是那時候她太累了,便沒有起身一探究竟,原來??????
“對不起,我也不想做一個第三者。”綺月淡淡道,“可是,我很愛他,舍不得離開他。”
“事實上,你比我更合適做一個合格的妻子。至少,你從來沒有背叛過他,而我,卻一次次欺騙了他。”慕容若蓮失聲道,“我一味求神拜佛,結果沒有得到救贖,而是誤入歧途了。”
卻聽綺月麵色平靜道:“能告訴我,他是如何受害的麼?”
若蓮知道,往往最猛烈的前奏便是平靜,在如此環境下還能保持著平靜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眼前的人——心如死灰了。是的,心如死灰,已經將一切看淡。
漸漸地,在夜政的故事裏,綺月像一個孩子一般靜靜的伏在若蓮懷裏淌著淚,最後哭著哭著,哭的累了,竟昏了過去。
若蓮靜靜的拂著綺月的秀發,淚眼迷離。
願為同理枝,或為同根葛。還曾記得詩經中那句:“葛生蒙楚,蘞蔓於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葛生蒙棘,蘞蔓於域。”
那句“予美亡此。誰與?獨息!”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
與那 最是癡心亡魂句:“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後,歸於其室!”
真希望,先去的是我,那麼,你會看著我用過的鏡,梳,在月光下靜靜發著呆,思念著我的樣子。然後,握著我留給你的一絲青絲默默懷念。
而不是如今這般:我活著,你卻不在了!逝者已矣,空留生人哭斷腸,淚茫茫,無處話淒涼。
好恨好恨你!好愛好愛你!
卻聽到“噗通”一聲,似有重物落地,若蓮轉身望去,卻看到流熒淚眼朦朧,滿麵淒然,直愣愣的跪於冰涼地麵。
流熒一方,自有故事。且說雪淵山這頭,難得邊境安寧了些,雪淵山親自種了幾株新鮮的蔬菜,且喝一杯清淡的竹葉青,深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之境,一口酒釀成了三分清氣自口中吐出,雪淵山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
卻聽得自 遠方傳來一陣急急的馬蹄聲,雪淵山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還以為邊境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