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漫漫其修遠兮(1 / 3)

殘月如霜,灑在一片亂石灘上。

一個人頭戴鬥笠,手握漁竿,坐在一塊巨石上。話音未落,漁鉤已急速飄起,向嬋娟胸口奔來。

“你是何人?”嬋娟聽見話語,看了一眼,不禁問了一聲。

“廢話,活人,死人難道還會說話嗎?”那個人頭上鬥笠未揭,隻冷冷地說著。

“又是你!”嬋娟說了一聲,一式“拂柳千影”,其奧妙之處,就是劍化千影,淩空飛躍,並且是千影相連,形成一道劍幕,擾亂了漁鉤的目標。

漁翁哈哈一笑說:“古人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今天要應在我的身上了!”

“住嘴,你賣主求榮,奴顏婢膝,還有臉混跡江湖?”嬋娟怒罵著,手中寶劍更加淩厲,旋風般卷了上去。

“我賣主不賣主,關你屁事,你這被賣的賤貨,當心沒人買呀!”漁翁冷冷說著,慢慢站起。細細長長的身軀被殘陽照射,亂石灘上映下更長的身影。下邊是根根白骨,塊塊骷髏。漁翁又威脅地說:“看見了吧,我要你這被賣的賤貨,也在這裏葬身!”

一提到“被賣”二字,嬋娟的心一下子就像刀紮一樣,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冷哼一聲,右肘微收,劍身微頓,接著猛然回繞,目標不變,依然奔漁翁雙爪噬纏過去。

漁翁左手也沒閑著,五指貫足了真力,微曲疾彈,五股尖銳強勁的風向嬋娟當胸襲來。

“不好!”嬋娟不由暗叫一聲,快步閃開,出一招“推山填海”,右掌平胸前推,一道撼天動地的狂飆向漁翁疾卷而去。

“好厲害!”漁翁嘴裏說著,身子卻不閃不避,雙手合十,向前一伸一分,使出“童子拜佛”招式,登時發出一股強韌無比的柔勁硬接來勢。

嬋娟隻覺掌心發熱,踉蹌後退了兩步,心口沉沉發痛,雙臂發麻,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漁翁何等聰明,一看就知道對方受了內傷,心裏十分高興。

嬋娟想逃走,隻感到腿有點兒不聽指揮了,眼前出現了許多幻影,心裏暗暗說著:“這個家夥沒有死,又從哪裏練習了如此功夫?”

“想逃嗎?沒那麼容易!”漁翁得寸進尺,又上一步點了嬋娟的軟麻穴,使嬋娟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崢崢的怪石,隨風擺動的樹葉就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厲鬼,從四麵八方,向嬋娟撲過來。

“我不能受辱!”嬋娟心裏明白,想抽出寶劍自盡,但是右手怎麼也抬不起來。

“哈……好一條難釣的美人魚,這次看你還怎麼逃?”漁翁笑著,說著,伸開了雙臂,慢慢向嬋娟抱來。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嬋娟一邊叫喊,一邊後退。

“過來吧,我喜歡的美人魚!”漁翁說著,哪管嬋娟樂意與否,快走幾步,上前抱住了嬋娟。

嬌豔的女人,對於好色的男人來說,就像是一團火,一旦接觸,就會燃燒起來。

“畜牲,你殺了我吧!”嬋娟心裏翻騰著苦水,欲哭無淚,恍恍惚惚,望著灰藍的天空。

一個黃衣人影就在此時徐徐飄下,身法之輕,真像一片金葉。

來人是個少年,黃袍朱履,呆頭呆腦,兩目如電,左手中握著一柄青光閃閃的折扇,一開一合,隱隱傳出金鐵之聲,一邊向漁翁頭頂砸下,一邊大喊:“接招!”

“書呆子,敢到這裏多管閑事!”漁翁大喝一聲,身形一旋躍起,右手二指直搗書生後腦。這是一招“圍魏救趙”,書生若不收手,被搗中後腦必死無疑。書呆子似乎不懂利弊,隻是正麵強攻。漁翁有點納悶,疾出的二指又收了回來,生怕中了書呆子詭計,冷冷問道:“你搗什麼鬼?”

“本書生不會搗鬼,諒你也不敢來點。”書呆子說著,又微微一笑,反手舞出折扇,一開一合,早將漁翁二指風打偏,又一開一合,射出五枚子母梭,首尾相接,半空中連環追出,自行爆開,變做五枚母梭外加五枚子梭,十道寒光分射漁翁十處大穴。

漁翁一看,大喊“不好”,一式“鯉魚躍龍門”險險躲了過去。

書呆子不禁讚歎:“不愧為多年漁翁,也學會了鯉魚技巧,實在讓本書生佩服!”

“少廢話,看鉤吧!”漁翁說著,操起身邊一杆漁鉤,閃電般揮了起來,一道白光挾著一股勁風呼嘯而至。

書呆子身子一側,伸出右手,五指一扣,足下卻是一晃,對嬋娟的被點穴道拍了幾下,吩咐說:“這位姐姐,你趕快跑吧!”

經書呆子這麼一拍穴道,嬋娟頓時輕鬆了許多,手腳也聽指揮了,連忙一抱拳說:“謝謝小兄弟相救之恩!”

“感謝也不看時候,你快跑吧!”書呆子又催促說。

“你怎麼辦?”嬋娟一看書呆子著急地問了一句。

“我自有辦法!”書呆子回答了一句,又催促說,“你快跑吧!”

嬋娟看了一眼,一抱拳說:“小施主,咱後會有期!”說完,上了馬,沿著長江東去。

書呆子一看嬋娟跑了,打了一會兒也說一聲:“再會吧!”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哪裏逃?”漁翁放步急追。無奈書呆子輕功極好,不一會兒,就跑得無影無蹤。漁翁收住腳,氣憤地說:“真晦氣,到手的美人魚又逃了!”

氣吞牛鬥的萬裏長江,此時也似乎成了羞澀澀懷春少女,溫柔恬靜,水波不興。

漁翁站在江邊,看了幾眼,雖然氣勁已少了許多,但是對於沒有實現的欲望,仍然耿耿於懷。

天上幾顆明亮的星星,閃閃爍爍倒映在江麵上。

一條小船停在江邊,艙內燈光爍爍,裏邊坐著一個青絲美人,不住歎息:“嬋娟姐姐怎麼不回來?”歎息數聲,低頭打開竹席,躺在上邊。

站在江邊的漁翁,一眼瞧見小船裏的青絲美人,不禁又喜出望外,急忙奔了過去,躲在黑暗處細細觀看。

阿妹白嫩的臉蛋兒上,淡抹胭脂,兩腮像初開的牡丹花,白中含紅。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長長的烏黑秀發,散在肩頭。不同凡俗,楚楚動人。

漁翁看了一陣子直樂得腿酥眉飛,湊到跟前,嘻嘻笑道:“跑了一條美人魚,又逢一條美人魚,我漁翁豔福不淺呀!”

“哪來的逆種,也想占我的便宜?”阿妹一聽有人,而且就在跟前,罵了一句,急忙解纜蕩船,想躲開來者糾纏。

“想逃嗎?沒那麼容易。”漁翁說著,將一根蛛絲般的細線,閃電般向阿妹當胸射到。

阿妹突然看見這根細線,頓時心神搖顫,眼看閃躲不及,隻好舉起雙掌用足平生之力掃了過去。一股雄渾的掌風,把飄來的細線震偏三寸。

漁翁又把手腕一抖,刹那間“嗖”的一聲,那根細線正中阿妹左臂。

阿妹跳了起來,凝目看了一眼漁翁,大罵道:“你好大膽,想打姑奶奶的主意!”一躍上岸,立了門戶。

漁翁如影隨形,緊跟過來。

“你是何人?快快報上名來!”阿妹自恃武功厲害,嘴上問著,麵泛怒容,拳腳齊施,急風暴雨般連攻數招。

漁翁毫不畏懼,哈哈大笑道:“還真有兩下子!”凝目看著眼前這一朵已經盛開的鮮花,一臉明媚,煥發著女性青春的最大魅力,下決心要采一采。就淫笑著說:“我是你家姑爺,怎麼就不認識啦?”

“住嘴!”阿妹聽了戲言,一臉紅暈,嬌喊一聲,出掌劈去。

“你不樂意嗎?”漁翁耍著無賴手段,快如閃電般進身,掌一揚,猛向阿妹平胸推到。

阿妹也沒多想,猛地肩頭一沉,一招“五獄潛伏”撞了過去,想來個魚死網破。

漁翁急忙收勢,口出戲言:“老公豈願一掌殺了老婆?快點兒息怒吧,與我一起上床共渡良宵吧!”

“你妄想!”阿妹罵了一句,被氣得沒了言辭,隻加重了功力。

“別生氣,我的好老婆,有話慢慢說嘛。”漁翁說著戲言。阿妹氣得更加手腳不靈活。漁翁突然右手變拳為掌,朝阿妹肩頭削來,阿妹一眼就看出是虛招,沒有躲閃。果然漁翁招至中途,左手指法突然後發先至,嘶嘶勁氣,疾點阿妹胸前五處大穴。又嘻嘻一笑說:“別怕,我一定讓你痛快、舒服得欲仙欲死,一輩子也忘不了我對你的無私施舍。”

“打住你的臭嘴,你這個無賴!”阿妹生氣地罵著。

漁翁沒有生氣,一蕩漁竿,漁鉤的勁風已到阿妹胸前。

“不好!”阿妹驚叫一聲,身形一縮,雙肩微點,勝似驚虹倒射,飄落在一塊巨石後麵,利用附近一棵大樹掩住了身形,以求有一個喘息的機會,再圖反擊。

“不要躲嘛!躲躲閃閃豈能成了夫妻?”不料漁翁來得更快,如影隨形,立即化掌為指,改推為拿,快如閃電,直向阿妹脈門扣到。阿妹再也躲閃不及,身子一麻,躺在巨石上。漁翁哈哈大笑說:“這才像個做妻子的樣子。”

阿妹臉色蒼白,汗落如雨,深陷的雙目之內,充滿無限怨憤之情:“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漁翁微微一笑,雙手向阿妹衣服抓去。“嗤”的一聲,外衣全部被撕了下來。阿妹白嫩的玉體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多白,多嫩呀!”漁翁讚歎著,用手輕輕撫摸、戲弄。目光滑向那桃花瓣的乳暈和兩顆櫻桃似的乳頭,不禁又哈哈大笑說:“怪不得男人喜歡這個東西!”

昏厥中的阿妹,像一根木頭一樣被擺弄,在她模糊的意識裏,隻覺得身子被強力擠壓、割裂,像漂浮在惡浪之間時浮時沉,漸漸墜入深淵,酸楚的淚水一湧而出。

一彎淡淡的月亮,被一片片形似黑狗的烏雲張嘴吞噬。

漁翁輕輕哼著,如魚得水,過了許久,才疲倦地從阿妹身上滾了下來,坐在一旁,貪婪地瞧著阿妹。

一陣冷風把阿妹從巨石上吹醒,她忙用顫抖的雙手輕撫著受傷的身子,想去死,可死也不容易,慢慢坐起,隻覺頭腦昏昏沉沉,天旋地轉,一伸臂,又躺了下去,彎曲的胴體像一塊軟玉在冷風中顫抖。

月光下,阿妹哭著撲到一棵樹下,扯著自己烏黑的長發,揪著自己雪白的肌膚,淚水像湧泉一樣,滴滴落在樹下。一股怒火,在心裏燃燒,忍著巨痛,向漁翁猛衝上去。漁翁一掌又把阿妹拍倒。時間一更一更地過去了,阿妹沒有爬起來。

“要把她埋了,也算一夜夫妻百日恩吧!”漁翁把阿妹挾起,挖開一座孤墳,打開棺材,掏出死者骷髏,把阿妹急忙扔進裏邊,又慢慢蓋上,堆起了土,才匆匆離去。

新土孤塚,裏邊的如花女子誰來拯救呢?夜風呼呼地叫著,似乎為此著急。星光發散,夜色四籠,深山幽穀,漆黑一氣。

一間破屋亮起了燈,窗戶紙上映著一個黑影。

賭鬼從口袋裏摸出四粒骰子,叫了一聲:“滿堂紅!”一把擲在桌子上,果然四粒骰子都是四點朝天。“看來,今夜手氣好!”說著,賭鬼從箱子裏取出一物,攮在燈光下,隱隱放射出一片紫色氤氳,反而將淡紅燈光淹沒。一看此景,賭鬼忙藏在懷裏,高興地說:“這寶石價值連城,今晚我大賭一場,贏了錢,先娶一房老婆,再也不賭啦!”說著,便嘻嘻一笑,吹熄了燈,向一處賭場奔去。

一間大房,門虛掩著,隻聽得“叮呤、叮呤呤”的骰子聲,十幾個人圍在一塊,正在聚精會神地擲骰子。

“啊,賭鬼來啦!”一夥人見賭鬼推門進房,都喊著讓下賭注。

賭鬼似乎財大氣粗,傲慢地說:“急什麼?”

“是不是沒帶錢?”人們譏諷著,哈哈大笑。

賭場上烏煙瘴氣,窗戶外,躲著一個黑影。

賭鬼從懷裏掏出寶石,眼睛一眯說:“壓一四杠!”“啪!”把一塊寶石放了上去。

燈光下,這一寶石十分耀眼,賭徒們盯著寶石,目瞪口呆。

“呀,好塊寶石!”場外一個黑影讚歎了一聲,立即運功,施展一式“虛空引物”,從掌心逼出一股真氣,把寶石攝出,一閃身,消失在夜幕裏。

“快抓,有強盜!”頓時賭場大亂,喊叫著,亂成一團。

“唉,運氣怎這麼壞!”賭鬼歎著氣,從賭場出來,又愁起賭資的來源,不禁信步瞎走,哪管東南西北。

走著,走著,隻覺腳下一陷,不禁驚叫一聲:“真他媽的活見鬼!”罵著,便低頭瞧了瞧。

一處泥土尚新的孤墳,墓土鬆散,似為慌亂中堆就,仔細傾聽,墓內似有呻吟之聲,細悶暗弱。“這荒郊野嶺,怎麼下邊會有呻吟之聲?難道裏邊有人們傳說的墓昏鬼嗎?”賭鬼想到此,頭皮一麻,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腳下像被蠍子咬了一口,一蹦丈二遠,不敢靠近。

“啊呀,悶死我啦!”阿妹躺在棺材裏,空氣漸少,昏迷中自言自語。

聽見女子叫聲,賭鬼壯了壯膽子,便彎下腰,拔開墳土露出一具腐朽棺材,棺木之旁躺著一具骷髏骸骨,猙獰恐怖。氣得賭鬼飛起一腳,把一具骷髏踢到一旁。並且抱怨說:“我當是踩塌了銀窯,真他娘的!”走出幾步,賭鬼又不死心,返了回來,自言自語地說:“不對嘛,骷髏既然沒犯墓昏鬼,怎麼會說話呀?”一塊疑團,又催著賭鬼走到孤墳邊,揭開棺材。

在星月慘淡映射下,棺內赫然呈現一具女體,穿著粉色衣服。

賭鬼一看是個女的,連忙向裏邊探摸陪葬首飾,卻摸在了阿妹的乳根上,綿軟溫柔,先是一驚。“怎麼她沒有死?還真是墓昏鬼?”心裏想著,“自己反正不值錢,上沒有老,下沒有小,被墓昏鬼活活吃了,也沒什麼。”又手觸阿妹脅下,繼續摸。

棺材裏的阿妹被這一陣亂摸摸醒,不禁玉麵緋紅,驚羞欲絕,立即坐起,怒斥一聲:“你幹什麼?”

“啊呀,你犯了墓昏鬼?”賭鬼嚇了一大跳,站起就想跑。阿妹拉住了賭鬼的手。

賭鬼更加害怕,好像馬上一身肉就要被吃掉,連聲說:“鬼奶奶放開我,放開我!”

“怕什麼?”阿妹心裏好笑,故意把一口氣吹在賭鬼臉上,微有暖意,並帶著一點兒淡淡幽香。

“這不像是夢!”賭鬼心裏思索,恍然大悟,微睜開一線右眼,看到一張蒼白的臉龐,眉彎嘴小,笑麵如花。心裏一樂,雙目立即全部睜開,看了看阿妹。

阿妹一側身轉了過去,嘴裏埋怨說:“你看得俺好羞呀!”

一看此情,賭鬼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微微一笑說:“我來救你!”說著,便伸手把阿妹從棺材裏扶了出來。

“小妹妹,你怎麼進了棺材?”賭鬼不解地問。

阿妹便把遇害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賭鬼說了。

“有朝一日,我非要殺了這個漁翁不可,一定為姑娘報仇!”賭鬼聽了阿妹的訴說,發著誓說了一些比較慷慨的話。

“謝謝大哥相救之恩!”阿妹說了一聲,低下了頭。

“不用謝,為朋友咱敢兩肋插刀。”賭鬼說著,手掌直抵阿妹雙掌心,內心默運真氣,由掌心透入阿妹掌心,沿臂而上,攻入內腑,而至丹田,再由丹田出發,上抵泥丸,下至湧泉。一個時辰過後,行定一大周天,才收回手掌,問阿妹:“你感覺如何?”

“感覺良好,頗費了大哥內力。”阿妹說著,立即澄神定慮,調勻呼吸,按照恒山派心法行功。一頓飯工夫,秀眸倏睜,感到比以前看得更清更達,嬌軀大有飄飄欲起之感。微微一笑說:“你坐下也休息一下吧!”

“你如何稱呼?”賭鬼問了一句。

“我叫阿妹,跟著北嶽恒山派尼姑一起打擊侵略者。”阿妹自我介紹著。賭鬼忙往近靠了靠,獻著殷勤說:“姑娘好了就好。”

阿妹說:“你真好,謝謝你救了我!”粉麵上的笑容又添了幾層,芳心裏含蘊著無限的甜蜜滋味。

受到美女親睞,賭鬼把滿腔愁緒,一掃而去,一拍胸脯說:“今夜,我丟了寶石,卻遇見了你,這是天意,我沒有意見!阿妹你要好好活下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聽了幾句安慰話,阿妹點點頭,對賭鬼說:“你真善解人意呀!”

“阿妹,夜色已深,風寒露重,能否到敝舍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賭鬼問了一聲。

阿妹點了點頭,便跟上賭鬼回了茅屋。

茅屋相當簡陋,隻有一床一桌一椅。賭鬼從床下取出酒壺,放在桌子上。又從桌子下邊取了一些下酒菜。

阿妹坐在床頭,與坐在椅子上的賭鬼對飲起來。

“請問恩人,高姓大名。”阿妹小聲問了一句。

“我姓楊名天白,好耍錢,人叫我賭鬼。”賭鬼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