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七月婚介公司在華宇大廈頂樓平台布置場地,準備進行一場盛大的派對。
派對的名字,就叫做“迷情周末夜”。
馬凱麗和嘉心布置主持台的時候,就對這個派對名字長噓短歎了好幾次。
“你說我們老板怎麼會用上這麼一個名字呢?”馬凱麗往桌子上捧絲絹玫瑰的時候就皺眉頭,“迷情周末夜……老板一定是看《情陷夜中環》太入迷了。”
“阿嚏!”嘉心打個噴嚏,拿紙巾擤擤鼻子後,接口道,“不是老板,是老板的那位看入迷。”
“你是說茱麗安?我們老板在香港的女朋友嗎?”馬凱麗忍不住笑,“對哦,聽說茱麗安最喜歡看這樣的電視劇了,老板破天荒自己提了個派對名字出來,應該是她的主意!”
“所以,”嘉心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這個名字就是好,你應該說好,明白麼?……阿嚏!”
馬凱麗更樂了:“明白明白!可文小姐,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呀?感冒病菌這麼厲害,我可不想晚上回家之後還要把自己塞蒸汽房裏消毒。”
“我也想啊,”嘉心舉起眼前的絲絹玫瑰,無奈道,“如果你覺得可以一個人完成這些的話,我不反對全部由你來做。”
馬凱麗馬上笑得很恭敬,“嗬嗬,這怎麼可以呢?嘉心啊,你再忍忍,反正晚上你的會員我全替你照顧了,你就先幫我一起布置好會場吧。”
嘉心笑著看她一眼,其實手中並沒有歇停下來。晚上的主持台花樣太多,不但派對名稱要用絲絹玫瑰一朵一朵粘出來,台板周圍也要用粉紅綢紗點綴。公司沒有請額外的人手,派對的一切都分擔到各個員工身上,連派對上的粉紅色心型氣球也要員工一個一個地吹出來。
真是吝嗇的老板啊。
嘉心有時候會在心裏暗暗抱怨。
不過抱怨過了也沒什麼,因為她清楚天下的老板其實都有吝嗇的一麵,不過是深淺程度不同還有表現方式各有千秋罷了,高中的第一節公民政治課上老師就教過她們,凡是資本家,就是靠剝削他人來積蓄以及增加資產的,而資本的原始積累,更是罪惡黑暗!
老板,不就是資本家的另一種稱呼麼?
正想著,她忍不住又是接連幾個噴嚏,清鼻水一下子湧出,她手忙腳亂地扯了紙巾擤去,整個人已經是疲倦之致,隻想著可以趕緊做好手頭的工作離開。
晚上的派對她已經請假,反正是所有登記會員的活動,又有馬凱麗幫忙照看著,她應該可以放心。
時間真是緊迫,天色暗下,一切都準備就緒,派對就開始了。
寬敞的長方形平台上亮起了許多漂亮的暖色小燈,成群成簇,映得兩邊的粉紅綢紗簾格外柔和美麗。
男男女女的會員已經坐了差不多滿座,主持人娉婷走上玫瑰簇擁的主持台,微笑解說了晚上派對的內容和意義。活動真是很豐富精彩,嘉心躲在頂樓小門後,看到許多會員都露出期待的神色來。
她笑了一笑,按按有些漲痛的太陽穴,轉身準備下樓。
“文小姐!”
她還沒有看清眼前,手腕馬上被人用力攥住,那個人氣力很大,攥得她手腕生疼!
“劉先生?”她看清是劉極品,驚訝道,“劉先生你怎麼還在這裏?派對已經開始了呀!”
劉極品卻是一臉的忿鬱:“文小姐,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晚上的神情十分奇怪,嘉心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可因為是自己負責的會員,隻好答應道:“那好,你跟我到樓下談,還有,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劉極品愣了一下,這才鬆開手,怏怏道:“抱歉。”
劉極品當然不是真的就叫劉極品,他原名劉之浩,因為實在挑剔,弄得嘉心以及嘉心的前任都很頭疼,所以就給他冠了個“極品”的名號。
搭電梯回到七樓的婚介公司,剛出電梯門劉之浩就開始訴苦了。
“文小姐,你說朱小姐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顯然很鬱悶,“我有什麼地方不好?”
“是說朱綺夢小姐嗎?”嘉心笑笑,“怎麼了?她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吧?”
劉之浩的表情甚是痛苦:“我喜歡她,我甚至可以說是愛她,可她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短信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嘉心有點不明白了,“你們……都在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