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想要和我說什麼?"
兩人站在走廊的盡頭,麵對麵,臉上均是一副淡漠的表情。馮和正率先開口,雖然不知道胡薄言要說些什麼,但應該不是自己想聽的話。
"沒什麼要緊的事情,隻是想和馮先生談一談安寧的事情,"胡薄言雙手插兜,淡淡的說道,"安寧可以和君君親近,可以花時間陪他,但是我希望有一點馮先生能夠清楚,那就是安寧不可能會為了君君去配型,甚至捐贈任何屬於她的東西,她的身體也更加不允許。"
馮和正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對他說的話也沒有太意外,隻是他強硬的語氣讓馮和正很是不舒服,不甘示弱道:"我相信安寧有自己的想法,她可以自己做決定。"
胡薄言冷嗤一聲,"馮先生,說這種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他以為馮和正雖然不情願,但至少為了安寧肚子裏的他的外孫會放棄原本就荒誕無比的想法,誰知他卻說出這樣讓自己想要掐死他的話。
馮和正也有些怒了,"你這話什麼意思?"好歹自己也是長輩,被一個小輩這樣斥責,麵上著實難看。
"就是字麵意思,我勸你最好趕快打消這個念頭!"胡薄言的氣焰絲毫不減,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
馮和正哪裏受過這種氣,差點就要和胡薄言吵起來,但一想到君君還在,安寧也好不容易接受了弟弟,有再大的怒氣也隻得暫時壓製。
他深呼吸平複了情緒之後,說道:"胡先生,我和安寧的關係雖然並不算親密,但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承認之前我是想讓她救君君,但是她不願意,我也不會逼她。更何況她現在身懷有孕,她的孩子更是我的外孫,就算我再疼愛君君,也不可能拿安寧和孩子的命去換,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不堪了吧?"
所以,是他多此一舉了?胡薄言聞言有些吃驚,他以為馮和正會和他爭執一番呢,既然馮和正已經表明了立場,那胡薄言也就放心了,不過,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現在看來是不是有些打臉?
要道歉嗎?還是酷酷的丟下一句:希望你說到做到?此刻,胡薄言的內心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思索片刻後,他決定和馮和正道歉,為了安寧,別說是道歉了,讓他做什麼都可以!"我為剛才說的話向您道歉,是我小人之心了,還望見諒。"
胡薄言微微低頭,誠意十足。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跟一個男人道歉,胡薄言也是頭一次,雖然不自在,但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馮和正見狀心裏那團火也漸漸熄了,畢竟這個男人也是女兒的丈夫,"你也是為了安寧,我不會怪你的。也怪我一開始沒有來得及說清楚。"
兩個本無交集的男人,因為一個女人交惡,也終於因為一個女人冰釋前嫌。
房間內,塗安寧和君君玩的不亦樂乎,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胡薄言本來的計劃是安寧上午的時間屬於君君,下午屬於自己,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他要忍痛割愛了,再加上剛才自己冒犯了嶽父大人,所以總想著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恰巧此時塗安寧的肚子很沒出息的叫了一聲。
"姐姐,你是餓了嗎?"君君瞪著大眼睛,很驚訝的樣子,不等塗安寧回答又做出一副"我懂了"的模樣,"是不是小寶寶餓了?"
"對,是小寶寶餓了。"塗安寧摸著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君君請姐姐和小寶寶吃大餐!"君君說著跑到床邊,從書包裏拿出一個企鵝存錢罐。
塗安寧的目光全程追隨著他,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也許是因為即將升級為媽媽的原因,她覺得自己看君君,不像姐姐看弟弟,更像媽媽看兒子。
"姐姐,你看,君君存了好多錢呢!"君君興奮的打開存錢罐,迫不及待的向塗安寧展示他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