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給胡薄言的衝擊比他破門而入還要大,他看著矯揉造作的仿佛被拋棄的怨婦一般的季康霖,目瞪口呆,奉獻了他有生以來最誇張,幅度最大的表情。
"你沒病吧?"居然讓他道歉?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了!季康霖吞了吞口水,他當然是怕的,但事已至此,他不能慫。
"你要是不跟我道歉,我…我就…我就告訴塗安寧她肚子的孩子唔唔……"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粗暴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還學會威脅我了是吧?"胡薄言惡狠狠的說道,他早該料到季康霖會猜到的,也早該"提醒"他的。
"唔唔唔。"季康霖拚命搖頭,
"你要是告訴安寧,我就開除你!"胡薄言說道,手更用力了。
"唔唔唔。"季康霖拚命點頭。
胡薄言瞪了他幾眼後,鬆開手,但另一隻手握著他的手臂,以防他變卦把安寧給招來。
"所以,那天…真的是她?"季康霖喘著粗氣,問道。其實他也沒多大把握,假如胡薄言死咬著不承認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但他沒想到胡薄言居然…承認了?這種握著老板小辮子的感覺…真特麼爽!
炸他?!胡薄言聞言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天靈蓋上。
"居然敢炸我?是不是活膩歪了!"
季康霖捂著天靈蓋呲牙咧嘴,"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隻要…隻要你跟我道歉。"他都被打了,要個道歉應該沒什麼的吧,再說了一開始受傷的就是他呀。
"還要道歉?"胡薄言覺得今天的季康霖簡直瘋了,"你是不是忘吃藥了?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季康霖點點頭,胡薄言出手挺重的,尤其又打在天靈蓋這樣重要的地方,他覺得有點懵,但道歉這件事還沒忘。
胡薄言無語了,連連搖頭,"看來這件事給你的刺激還真不小。"不然放在平時,他哪敢說這樣的話!
"那你…道不道歉?"季康霖問道。
胡薄言看著他,終於還是歎了口氣,"對不起。"
雖然一點也沒有道歉應有的態度,但好歹也是道歉啊!
話音剛落,季康霖就衝過去抱住了他,"我好開心,好激動,你還是第一次跟我說對不起!"其實他都快緊張死了,就怕胡薄言真的把自己開除了,差一點就想作罷。還好,他堅持住了,不得不說,這聲"對不起"真是悅耳,宛如天籟呀!
"一邊兒去!"胡薄言嫌棄的推他,"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說著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季康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傻笑了兩聲,"那我去工作。"
胡薄言看著他幾乎是跳躍著離開的身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嗨,老板娘!"
電梯門打開,塗安寧恰好從裏麵出來,季康霖就站在他的對麵。
塗安寧愣了下,臉有點紅了,季康霖的話落在她的耳朵裏,多少有點調侃的意味,她稍稍點頭。這才發現季康霖今天很不一樣,衣衫淩亂卻春風滿麵,她正想問他為什麼這幅形象,他卻快步進了電梯,動作太快,塗安寧沒有來得及開口,電梯門已經緩緩關上了,季康霖衝她揮手,笑得像個跟個大傻子似的。
"什麼情況…"塗安寧一邊嘀咕一邊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胡薄言低頭處理文件,一絲不苟。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塗安寧徑自坐在沙發上,雙腿搭在胡薄言特意為她定製的軟凳子上,"剛才我看見季康霖了,他怎麼奇奇怪怪的,看起來興奮的不得了。"
胡薄言頓了下,笑笑,"他向來不正常,你不用放在心上。"說著他又假裝隨意的問道:"他沒有跟你說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