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對於我無理取鬧的表演隻冷眼觀看了幾分鍾,便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頭也不回地朝一扇門走去……
瓦萊麗像做錯了事似的,愧疚地站在那裏,垂著頭哽咽道:“羅德裏戈叔叔,對……對不起……你……你別難過了……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現在……我知道你也很愛我!這就足夠了!”說完,她衝上來給了我一個粘粘的熊抱。
我像關水龍頭一樣關住了眼淚,緊緊地抱著她,笑著對她說:“傻姑娘,我沒生你的氣,我是哭給維克多看的。”
瓦萊麗淚眼婆娑地看著我,不解地問:“你們兩個為什麼這麼奇怪?他是一隻狗,但好像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可你是一個人,卻什麼都得聽他的。”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唉……誰叫人家有魔法而我沒有呢?我算是明白了,當初他不肯給我魔力,就是怕控製不了我,這個老奸巨滑的維克多!”
“魔法?難道……他是巫師?一隻狗怎麼會是巫師呢?”瓦萊麗嘟囔著。
“我不是說了嗎,他是天使……一個脾氣暴躁,性格古怪的天使。”說著,我拉著瓦萊麗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房間睡覺。”
在二樓的眾多個房間中,我為她選了一間緊湊而溫馨的小臥室。維克多自從晚餐時的不歡而散後便再沒見蹤影。
將瓦萊麗安頓到床上後,我正欲離開時,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羅德裏戈叔叔……能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嗎?”
我又重新坐到了床邊,像一個慈愛的父親,給她講了一些關於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壁爐裏的火焰釋放出木柴燃燒後的異香,暖洋洋的氣流裹挾著陣陣淡香飄蕩在這個對我和瓦萊麗而言都很陌生的房間裏。在微掩著的房間門口,維克多悄無聲息地望著房間內正在發生的一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個裝著自己靈魂的維克多正坐在床畔,為一個萍水相逢的可憐少女講述著動人的故事……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一個渾身發著暖光的自己……
1534年,維克多出生在約克郡的一個普通鄉紳之家。雖然不是名門旺族,卻也家境殷實。就在全家人沉浸在喜得貴子的幸福之中時,災難卻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一天深夜,一群身著軍服的人闖入了維克多的家,聲稱他家的田地和房產為教會財產。根據當時亨利八世出台的法令,凡是教會名下的田地和房產一律沒收上繳國家。於是,這幫人便命令維克多的父親交出房契與地契。麵對這種毫無依據的搶劫行為令維克多的父親怒不可遏。在衝突中,父親被亂劍刺死,為了保護孩子,維克多的母親不得不交出了房契和地契。
在這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母親抱著維克多敲響了勒維爾家的門。
門開了,母親將維克多托付給了當時還是單身漢的勒維爾後便不顧他的勸阻又衝進了那個充滿罪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