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婦人聽到我如此盛讚這隻牧羊犬,並得知它的重要性時,兩人麵麵相覷,驚訝不己。
“哦!上帝!看來它真的不是一隻普通的狗。”女仆有些尷尬地笑著。
馬庫斯太太微笑著默許了我的要求,轉身繼續為我帶路。因為那男孩的腿腳不方便,所以他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一樓。
推開房門,男孩還在熟睡中。此時應該是早上十點鍾左右,可這個孩子還沒有起床。
馬庫斯太太低聲說道:“最近他的身體狀況更糟糕了,晚上被病痛折磨得不能安然入睡,所以……隻能讓他白天多睡會兒。”
我聽她這麼一說,還沒有恢複的心境瞬間又崩塌了……難道我真長了一顆玻璃心,各種苦難稍稍一碰就摔得稀碎了?我沒有說話,怕吵醒那孩子,隻是衝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到走廊裏說話。
馬庫斯太太又輕輕地關上了門,我壓低聲音問:“這孩子多大了?什麼時候得的這個病?”
馬庫斯太太傷感地說:“他已經十四歲了,是五個孩子裏最小的一個。他的病從一出生就有了,小的時候勉強還能走路,後來病情越來越嚴重,就隻能長期臥床了。”說到這裏,她情難自禁,掩麵啜泣了起來。
看著這個傷心欲絕的母親,我溫柔地安慰道:“您別難過了,我一定會盡力治好他的。先讓他再睡一會吧,等他醒了我們再進去。”
就這樣,我和維克多耐心地坐在客廳裏,等待那個可憐的男孩從睡夢中醒來。
鏡頭再回溯到兩個小時前,托馬斯警長拘捕貝絲的現場。
就在人們聚集在貝絲家門前躁動不己時,混亂的人群中一個身穿暗紅色連帽鬥篷的人冷眼觀看著這一切。這個被肥大鬥篷隱藏起來的人無法讓人分辨出真實性別,他或她,隻是靜靜地看著,看事態將如何發展。
當貝絲出現,引起一陣小小的騷亂,又當貝絲的母親跌坐在地嚎哭不己時,這個一直處於冷眼旁觀的紅衣人終於有反應了,他的身體出現了很輕微的顫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壓抑,緊握的雙拳久久不肯放鬆,臉上兩道滑落的淚痕隨風而逝。最後,一聲輕微的歎息從那個天鵝絨的帽子裏傳出,“對不起……原諒我救不了你……”這個低得不能再低的道歉聲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得到,它就這樣被人們瘋狂的謾罵聲悄無聲息地淹沒在了空氣中……
躲在漂亮的暗紅色天鵝絨鬥篷裏的這個人終於轉過身,向人群外走去,向沒有硝煙的世界走去……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人,尤其是我和維克多。當時的我正沉浸在各種複雜的情緒之中,滿眼全是暴力的民眾和悲慘的貝絲一家。而維克多則全神貫注地留意可能出現的魔法訊息。我們都太過於專注,完全忘了觀察周邊是否會有可疑的人出沒。雖然我們沒有注意到什麼,但並不代表別人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穿著紅色鬥篷的人。
這是一條東西走向的街道,以貝絲家為中心,當時東西兩邊的街道上站滿了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當然,也有聞訊趕來的人們。這個紅衣人在東邊的人群中,如果單從身高上來看,他很不顯眼,衣著也不算出眾,但,他的狀態卻與眾不同。所以,這與眾不同的狀態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這個人身穿華服,樣貌普通,恰好在與紅衣人遙遙相望的西邊人群中。他時刻關注著紅衣人的一舉一動,並且嚐試著擠過人群,向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