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三個人來到了北京,馬上找到北洋軍閥政府警廳交涉,說明來意。不料警廳卻以“恐傷人命,引起外交”為名加台勸阻和威脅,並吹康泰爾如何厲害。韓慕俠據理力爭說:“生死何足惜,倘不一角,致康泰爾攜獎而歸,直視我堂堂中華無能人矣!”同時保證,隻要康泰爾服輸,他決不傷害康泰爾的性命。但警廳還是不答應,並要他們立即回天津,不要招惹是非。
三人無奈,隻好到前門外暫時找了一家旅店安歇,然後一同來到王薌齋家裏,想找他商義個對策。
卻說王薌齋李存義引著張占魁和韓慕俠來到,非常高興,馬上叫吳素貞準備酒席,尚去祥又瞞著徐樹錚找來孫祿堂和劉文華。幾個人邊喝邊議。
尚雲祥火性大,酒量可不大,幾杯酒落肚,臉漲得像紅蘿卜。他叫道:“咱堂堂中國是武林聖地,哪國的武林學士不佩服咱中國的武術?!一個黃頭發,藍眼珠的就康泰爾,來咱中國耀武揚威,目空一切,竟敢到對人門口來賣《百家姓》,實在可氣!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那個德性!”
李存義道:“康泰爾此番在中央公園擺擂,曾用錢財賄賂了警察總監吳柄湘、步兵統領李長泰,因此吳炳湘和李長泰才派了大批軍警守在擂場,演出了將賽武改為演武的崇洋媚外的醜劇。”
“我吳炳湘、李和泰他姥姥!他們生的孩子都沒屁眼兒!”尚雲祥顯然有些醉了,一歪頭,肚子裏的東西揚了一地。
吳素貞急忙過來扶著尚雲祥回後房歇息去了。
孫祿堂堂緩緩道:“我倒有個主意,既然擂場上戒備森嚴,我們不如到康泰爾住的六國餓店找他比武。”
韓慕俠道:“那隻有晚上去了。”
張占魁道:“我們明晚一同到六國飯店打康泰爾,我的徒弟韓慕俠最年輕,讓他去打頭陣,先跟康泰爾比試,他若不行,我再上。你們武技教練所的人先不要上,因為你們是官辦的,到時候不好交差。”
王薌齋道:“這樣吧,先讓韓慕俠與康泰爾比試,不行,我再上,我若不行,再讓尚雲祥上,李先生和張先生年愈七旬,不要再上了,實在不行,福全再上。”
韓慕俠道:“一言為定,明晚我們便潛入六國餓店。”
張占魁道:“明日傍晚咱們先到王薌齋家會齊,然後一同去。”
韓慕俠道:“咱們中國是世界上的大國,也是世界上四在古國之一,曆史上也出過秦始皇、唐太宗、明太祖等大能人,火藥和紙都是咱中國發明的,沒有中國人發明火藥,洋人哪裏有那麼多洋槍洋炮?沒有咱中國人發明紙和印刷術,洋人哪裏能出那麼多書?沒有咱們中國人發明指南針,洋人的船隻能在大海裏打轉兒。可是咱中國為啥這般落後?中國人為啥這般窮困?中國武術甲天下,拳派縱橫,源遠流長,可是為啥任憑洋人在中國的國土上耀武揚威?根本原因就是中國政府腐敗無能,中國的社會太黑暗!”
李存義讚歎道:“慕俠,你這些道理都是打哪聽來的?我聽著挺帶勁,挺新鮮!”
韓慕俠道:“我辦的天津精武館新來了一個大能人,這些道理都是他講的……”
王薌齋一聽,眼睛裏泛出光彩:“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