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於洛洛替埃裏克和馬克交了罰金,警員讓他們簽了字,就算了事了。
埃裏克的嘴角破了皮,額頭上也腫了一塊。馬克的眼角也有一塊淤青。兩個人雖然對於警局這種和稀泥的處理方法十分不滿,但也是熬到後半夜太累了,隻想趕緊了事走人。
馬克看著埃裏克的臉,心疼道:“趕緊回去處理傷口吧,別讓傷口發炎了。”
埃裏克也望著馬克道:“抱歉,馬克,你跟我回巴黎第一天,就讓你遭受無妄之災。”
於洛洛道:“我家裏備有消毒藥水和紗布,你們先去處理一下吧。”
埃裏克道:“洛洛,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於洛洛正要說話。
之前的警員走過來道:“看起來,你們應該是一個國家的,你們有沒有誰能來做一下翻譯,問問這位先生——”他指了指角落裏的趙廷瀾,“他大概是聽不懂法語,來了這裏一句話都沒說過,我現在也沒法聯係上他的緊急聯絡人……”
“這位……先生的罰金,我來繳。”於洛洛垂下眼道。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意外。
“你們……認識嗎?”警員問道。
“洛洛,你瘋了嗎?為什麼要替這個瘋子繳罰金?”埃裏克既驚訝,又有些氣憤道。
趙廷瀾始終不說話,沉默地看著這邊。
於洛洛從錢包裏拿出現金,交給警員。
簽完了字,警員對趙廷瀾道:“行了,先生,您很幸運,可以走了。”
他怕他聽不懂,還做了個起身的手勢。
趙廷瀾站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於洛洛看到他垂著的手上在流血,大概是被什麼玻璃碴子給劃到了。
經過於洛洛身邊時,趙廷瀾冷笑了一下,道:“你其實一直都知道是嗎?”
於洛洛愣了一下。
趙廷瀾說完這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於洛洛看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擔心,趙廷瀾出行都是有專人開車的,他認識這裏的路嗎?他身上有錢坐車回去嗎?他為什麼不打電話叫保鏢或者白薇來保他出去?他手上的傷……
來不及再想,於洛洛匆匆對埃裏克說了句:“你們先回去。”就快步跑出警局,跟著趙廷瀾的背影追過去了。
趙廷瀾自從聽到那個叫埃裏克的男人,用奇怪的腔調叫著“落落”的時候,頭就像被重錘一下下砸過,他強忍著頭痛,沒有露出不適的表情。
看到那女人對那兩個男人說話的態度,他就明白了,她是知道的,她知道那人是Gay。
可這樣她還跟他結婚?
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純粹是多管閑事。
趙廷瀾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他居然會管別人的閑事。
她肯跟一個Gay結婚,那麼必然是圖些什麼,那又關著自己什麼事,自己居然還……嗬……趙廷瀾自嘲地笑了一聲。
於洛洛一路跟了出來,她看見趙廷瀾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心裏焦急,卻又不知該不該過去。
一直跟到趙廷瀾在一座橋上停下來,於洛洛看到他在橋的台階上坐下來,用手按著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