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夾雜著硬物碰撞的聲音，冰塊砸在白薇的臉上。
一旁的服務生小聲驚叫一聲。
白薇驚呆了，一時間連聲音都沒發出，動也沒動，就那樣愣愣地看著於洛洛。
半晌，白薇終於反應過來，濕淋淋地撐著桌子站起來，頭發上，臉上都淌著水，她精心化過的眉和眼線，被水一衝，順著眼角流下黑水來，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而且她的臉頰顴骨處還火辣辣的痛，硬冷的冰塊砸到了骨頭，似乎還蹭破了皮。
“你……”白薇伸出一隻手指指向於洛洛，氣得渾身發抖，她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千金大小姐，一輩子順風順水，重話都沒聽過一句，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於洛洛你——”白薇臉上現出狠厲的神情，卻仍然說不完整話。
服務生識趣地先避開了。
“不裝模作樣了？”於洛洛冷冷看著她，也換了中文跟她說話，“生氣嗎？三年多前，你用趙廷瀾的健康威脅我時，我就想這麼做了。遲了這麼多年，也沒加利息，你賺到了。”
“你，你竟敢！你，你這個潑婦！”白薇嘶聲道，以往的從容大度，知性優雅，全都沒有了，她胡亂在桌子上摸，抓起桌上的小花瓶就向於洛洛扔去。
於洛洛一閃身躲開了，花瓶“砰——”砸在牆壁上，碎成了片片。
“嗨，女士——”原本躲著的服務生現在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對著白薇叫道：“女士，您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Frank剛走到外麵也聽見裏麵的聲響了，驚訝不已，隨後趕緊慌慌張張地往回跑進來。而在街對麵的保鏢，早在於洛洛潑完白薇的水時，就已經往這邊衝了。
剛好保鏢跟Frank同時擠在門口，保鏢將率先一步衝了進來。
“白小姐，您沒事吧？”保鏢警覺地看著於洛洛，並擋在白薇麵前。
“她竟敢潑我！阿藍，給我抽她！抽她耳光！”白薇氣急敗壞道。
“這……”保鏢看著於洛洛有些猶疑，讓他去為白薇擋槍子兒沒問題，他保證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但讓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動手去打麵前這麼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畢竟他隻是保鏢，而不是打手。
於洛洛坐在位上沒動，又笑了一下，滿含譏誚。白薇這麼多年的偽裝，此刻被這麼一激，竟然就掛不住了。看來對待白薇這種心機滿滿的女人，還是簡單粗暴的方式最好使。
“Vivi，怎麼了？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向貝阿翠絲扔東西的？”Frank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
被他這麼一問，白薇忽然覺得委屈起來，半真半做戲地哭了起來：“你指責我？你看不到她對我做了什麼嗎？”
雖然被於洛洛剛才那麼一氣，白薇失態了，但她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失控，無論Frank在她心裏是個什麼樣不起眼的小角色，長期以來在大眾麵前維持完美形象的習慣使然，她第一時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開始挽回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