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清十分不舍的拿出了自己最後的一點積蓄,一張紅色的毛爺爺,還有一些零錢。
現在這可是豬肉四五塊錢一斤的時代啊,住一晚賓館竟然就花掉了三十八……
俞清清覺得自己有點想哭,錢到手還沒有捂熱乎就沒了,這種感覺,簡直太慘了。
雖是不舍,她卻還是將手上那張僅存的紅色毛爺爺給遞了出去。
“老板,那就要三個單人房間。”
在大媽接過那張紅色毛爺爺時,一旁的陶時深又補上了一句。
那大媽一手握著紅鈔票,一手拿起了筆,然後在本子上記了下來。
“小姑娘,三個單人房間一共是一百一十四塊錢。”
話說完時,這大媽在本子上也記完了,然後隻見她瞅了瞅手裏的錢,又把俞清清給盯著。
“對,是一百一十四。”俞清清點了點頭。
大媽,不用懷疑,您沒算錯。
“我是說,錢不夠,還差一十四塊錢。”
大媽伸了伸手,露出了剛剛她遞過去的那張一百塊錢。
什麼?!
俞清清一驚,感情這大媽是讓她付賬?
一百一十四?
不是她吹牛,這一百一十四她是完完全全付得起的,可是,付了賬之後怎麼辦?付完了之後手裏頭隻剩下9塊錢,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買衣服?
又該怎麼給陶時深表示表示?
所以不是她扣門,她留著錢還有大用處的,再說了,人家陶先生可是實打實的有錢人,還會差這幾十塊錢不成?
想著,她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旁邊的陶時深。
然後……
卻隻見這陶時深杵在一邊,正一臉淡然,完全沒有要掏錢付賬的感覺。
俞清清心裏不大高興。
這陶時深明知道她就是一個窮的喝西北風的鄉巴佬,現在還眼巴巴的瞅著她,又是幾個意思?
“小姑娘,還開不開房了?”
在她心中各種糾結期間,這大媽又催促了一聲。
沒錢就別來這種地方開房啊,要了房間麵麵相覷不給夠錢是想幹什麼?
“開。”
俞清清一咬牙,再次從手心裏理出了幾張皺巴巴的零錢。
在交出去時,心裏感覺像是刀在刮、風在嚎,實在是心痛到難以呼吸。
見她磨磨蹭蹭的把錢遞了出來,這大媽一把就扯過去了,然後麻利兒的拿了三把鑰匙甩在了櫃台上。
“這是房間的鑰匙,房子在三樓,自己去找。”
說完後,大媽又坐了下來,理了理剛剛收到的那幾張錢。
俞清清清晰的看見自己的錢被她揣進了褲兜裏。
她頗有些失魂落魄的隨手擰起一把鑰匙,然後就準備往樓上走。
“俞清清,你等一下。”
在她剛走上了幾個樓梯時,身後忽然傳來了陶時深的聲音。
一回頭,隻瞧見他竟然還站在櫃台處,他那腳底下好像是生了根,不會走似得。
最要命的是,這家夥竟然還如沐春風,眼眸含笑的望著她。
俞清清剛剛損失了一大筆巨款,目前正處於看啥啥都不順眼的情況,見到這樣的陶時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凶神惡煞的看了過去,瞪著他。
“怎麼滴?走不動了是不是?要不要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