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未來睡得很不踏實,總會被噩夢驚醒,然後再起來看看張默然的情況。這樣折騰了好幾次,竟然沒有了睡意,索性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張默然熟睡的樣子,一直到了即將天明的時候,未來才漸漸有了倦意,眼皮不停打著架,不一會便慢慢合上了,就這樣趴在床邊,拉著張默然的手。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睡夢裏,未來斷斷續續叫著,好像在做什麼不好的夢,夢中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在離她而去,所以一時著急的未來便叫了出來。
啊……
驚呼一聲,未來又被夢驚醒了,睜開眼,看見窗外太陽已經升起,光線照射了進來,伸個懶腰,轉頭看向張默然,發現對方正睜大著眼睛看向自己,未來激動地說:“啊,你醒了?什麼時候醒地呢?我怎麼都不知道了。”
張默然忍著笑,輕聲說:“就在剛才被某個人的驚呼聲吵醒的。”
未來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在說自己,於是說道:“哼……那你可要好好謝我了,你一直不醒,後來竟是被我的聲音弄醒的。”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起來了,看看張默然,說:“真好,你醒來真好,我真怕你就這樣醒不了了呢。”
張默然看著未來因為擔心自己而哭紅腫的眼睛,心痛的說道:“傻瓜,怎麼會呢,有你在我怎麼會不醒呢?就算閻王爺拉我,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掙脫出來來見你的。”
有那麼一瞬間,未來好像看到了陳遠的影子,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別人而是陳遠,搖搖頭,又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看,是張默然,不是陳遠,自己剛才一定是錯覺。但是,這種感覺真得很奇怪,很熟悉。
“怎麼了?未來,你怎麼了?”張默然看到未來有些不對勁於是問道。
“沒什麼,你喝了吧,我給你倒水去,然後去給醫生說你醒了……”未來邊說邊去倒水。
“張默然,你當時為什麼那麼傻,你不知道那樣很危險麼?要你有個什麼事的話,你要我怎麼辦?”未來激動地說道。
“你在擔心我對麼?可是你知道麼?當時看到你有危險,我的心差點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我想不了那麼多,我隻想你能擺脫危險……”張默然喃喃的說道。
啪……
隨著張默然的話,水杯應聲而落。
“怎麼了?未來,你有沒有事?快過來讓我看看。”張默然說著就要起來過去看未來。
“哎呀……”因為拉扯到後背的傷口,張默然忍不住痛的叫了出來。
“啊,你怎麼了?怎麼不乖乖躺下呢?幹嘛起來呀。”未來聞聲連忙跑了過來。
張默然拉起未來的手就放到自己的嘴邊吹起來,邊吹邊說:“怎麼樣?剛才有沒有被開水燙到?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不小心呢?”
淚,就這樣被張默然的話引出來了,陳遠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這讓未來想到了陳遠,看著眼前模糊的張默然,未來覺得這個人不是張默然,是陳遠,是陳遠不忍心於是又回來看自己了。
張默然感到自己的手上有水滴,抬起頭看時,發現未來竟然在哭,張默然一時慌了手腳,不停的給未來擦著眼淚,正麵手擦濕了又用手背麵擦,邊擦邊說:“哎……你別哭啊,我說錯什麼了是麼?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可你別哭啊……”
被張默然這樣一說,未來哭的更凶了,不是沒有看過未來哭,上次在陳遠的墓前,未來就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可是這麼近距離的而且又是為了自己,這還是頭一回,張默然腦袋一片空白,不知該怎樣安慰未來。
突然,聲音嘎然而止,原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止住未來斷了線的眼淚的張默然,竟然用嘴堵上了未來的。
未來被張默然突然的舉動驚住了,完全沒有了反應和思緒,慌亂中的張默然用嘴堵住未來的嘴後,竟然發現未來不哭了,原先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來,但是既然吻上了,對方又沒有反對,而且感覺還不錯,那麼就不離開好了,就這樣吻著好了。
四目相對,未來從張默然的眼睛裏找到了曾經熟悉的東西,這種感覺很特別,那種神情真得很像陳遠,很像很像,未來慢慢回應了張默然,緊緊著抱著張默然就像抱住了陳遠似的,通過吻,未來想將自己這麼多年的情感發泄出來。兩個人相擁,在病房裏上演了一段法式長吻。
好久好久,終於停下來了,喘著氣,未來發現自己擁著的人越來越重,再看時,發現張默然又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