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一切東西後,納蘭酒就開始了救治。
她目不轉睛,神色凝重,“我需要脫下他的衣服。”
“你脫。”納蘭少北看她的手法很嫻熟,心裏的重石也下落了一點。
除去納蘭溺身上的衣物後,果然,如同納蘭酒所想的那樣。
他的身上傷痕累累,滿身都是被鞭打過的痕跡。
“誰做的。”納蘭少北沉著地問,但他緊握的拳已經表明了他的怒氣達到了頂峰。
女仆支支吾吾,不敢說出口,“殿下,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殿下!是,是王後。”女仆害怕極了,害怕麵前的這個男人,也害怕這整座宮殿的女主人。
“什麼時候的事。”納蘭少北的深邃雙目緊鎖住正病入膏肓的納蘭溺,那眸子裏的神情,止不住的心疼流瀉。
“是自從您走之後,王後每日便會來督促小殿下的功課和禮儀。隻要她覺得沒做好的部分,就要抽一鞭子。記得有次舞蹈老師來教小殿下的時候,那個舞蹈很難,很多成年人都學不會,而且必須要很足的舞蹈功底。故此小殿下就一直錯,一直錯。再加上小殿下對作畫方麵天賦異稟,而對於舞蹈方麵,就不是很在行了,畢竟他才五歲。”
女仆哽咽起來,她每每回憶起小殿下被打得傷痕累累,血痕交錯。
她卻無能為力,這種難受到窒息的感覺,她基本是每周七天有五天都是這樣的。
“那父親呢?父親就不來看看他?”他轉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望向女仆,那眼神中,對王後和他父親的厭惡和恨,很深很深。
“來了的,國王陛下來了的,他也對王後說過不要這麼做,畢竟孩子還小。可是王後反駁道,我教育沁沁,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你看看她現在,不就成為了帝國酒店的首席財務官嗎?”
納蘭酒默默邊給納蘭溺治療,邊聽著他們倆的對話。
沁沁?
她似乎對這個小名很敏感,納蘭酒的雙眼空洞著,她無意識地捏著冰帕子的手慢慢縮緊,再縮緊,直到冰涼透骨,她才反應過來。
“好了,他現在沒問題了,傷口我也消毒過了。燒也隨著傷口的漸漸愈合,會退下去的。”,納蘭酒整理好醫療用品,對著納蘭少北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疲憊。
“謝謝!謝謝這位小姐的大恩大德。真的很感謝,感謝耶穌,感謝上帝!”,女仆雙手合十,一副虔誠教徒的樣子感謝她。
“我看看……”,納蘭少北看了看納蘭溺身上的傷痕,他萬萬料不到,這個惡毒的女人會對五歲的孩子下手。
真是,人不如畜。
除了麵部,和脖子沒傷口。
其他地方,上半身那傷口……深可見骨,但被納蘭酒這麼一醫治,傷口看起來也沒這麼嚴重了。
而下半身,膝蓋處,青青紫紫的,那塊膝蓋骨,完全是紅透了。
“……”,納蘭溺打了個噴嚏,納蘭少北正想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不能蓋被子。”納蘭酒阻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