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雙雄會(1 / 3)

先鋒艇撞上帝國的旗艦之後,戰局就完全逆轉了。格裏斯在舊人類的曆史上讀過不少這樣的例子,但沒想到這樣奇跡會發生在自己麵前。

誰能想到一名宇宙騎兵會從共和國艦隊的後方快速突入戰場呢?那個時候,共和國艦隊幾乎放棄了抵抗,戰鬥機和護航艇紛紛歸隊。麵對接連而至的帝國戰鬥機群的騷擾和光束炮擊,這邊的共和國隻能依靠不精準的長距離電磁炮擊和導彈彈幕防禦,隻求帝國的戰鬥機無法衝入陣中。如果是一名拳擊愛好者,那麼戰場的情形對他來說是再清楚不過了的:蓋亞共和國像一個越打越累的疲勞小個子,被立塔帝國艦隊這樣一個越打越精神的高個子飽以老拳,而且一拳一拳逼到角落,還手艱難。

然而就在共和國艦隊的所有人萬念俱寂,準備在下一次炮擊的掩護下祈求全身而退時,一記凶狠的長拳,忽然就打中了帝國艦隊的心髒。

連共和國艦隊的人們都不知道是這一拳是怎麼揮出來的。在旗艦“山丘”的艦橋之內,有人傳來訊息,說後方突然發現一架高速航行的先鋒艇。格裏斯的副官和參謀紛紛看向熒幕上正在撤退的後方部隊,他們心裏疑惑道:在哪兒呢?“是在那兒嗎?”格裏斯指向熒幕的一個方向,在格裏斯所指之處,人們看見修爾·威爾士駕駛的先鋒艇早已飛到部隊的前方,準備跨越那座座金屬的墳墓和戰艦的遺骸。

如果不是自己尚還鮮活的記憶,格裏斯根本不相信一架質量超過五十噸的先鋒艇能這麼輕鬆地繞過由殘骸組成的重重阻礙。先鋒艇像一個大胖子,這時卻要在崎嶇的冰麵上表演花滑。沒人相信它會成功,可是它做到了。一個個完美的弧線避開難以撞破的殘骸,而質量小的殘骸則被其堅硬的金屬頭部輕易撞開。它的速度絲毫不減,而是越來越快,以炮彈之威勢直逼帝國艦隊。

此時的帝國艦隊,像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也許那些沉醉於勝利女神的微笑的貴族指揮官們根本無暇關注從敵軍的殘骸中衝出的一艘小小先鋒艇。這個高個子的拳擊手肌肉偏偏這個時候放鬆了,門戶大開,先鋒艇和旗艦“火鳥”之間,竟然沒有任何來自帝國的阻礙。在這條暢通無阻的道路中,先鋒艇輕而易舉地將本就極高的速度提升至炮彈的速度。當火鳥上的艦員注意到一個高能量體極速接近時,這艘長約六公裏的旗艦已經難以回避。

先鋒艇撞穿了火鳥的電磁護盾,結實地在帝國的心髒部位來了一拳反擊。

另一方麵,共和國艦隊像是被鼓舞似的,一時間全軍群情激動。早在先鋒艇準備開展自殺襲擊時,便有一些年輕氣盛的飛行員無視上級命令,擅自出動以幫助先鋒艇分擔來自敵人的炮火壓力。這時,格裏斯察覺到艦隊那股渴望撤退的疲憊之態已被一掃而空,所以他響應士兵,下達了一個全軍反擊的命令。

戰場的沙漏,便在此時掉了個個。帝國艦隊紛紛開始回援主力艦和旗艦。共和國艦隊則以戰鬥機的進攻為主導,戰艦炮火遠距離打擊為輔助的進攻策略。在攻守形勢一轉的時機下,竟然有共和國的戰鬥機突破了帝國艦隊的防守!他們湧進敵軍陣中,對移動不便的主力艦施以毀滅性的反物質彈打擊。先前被擊潰的導彈驅逐艦群,也重振士氣,列陣向前,欲報一箭之仇。

不多時,在共和國旗艦“山丘”號航母的艦橋,戰爭捷報頻頻傳來。

共和國艦隊司令格裏斯在桌子旁邊坐下,一邊呷一口護衛泡好的茶,一邊拿小汗巾擦拭額頭。盡管戰場局勢雖未定,但是一連串的捷報多少令這位老人有些許喘息。

“司令閣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耳旁聽見了一句溫文爾雅的請求,格裏斯眼角的餘光瞥見一位瘦弱的參謀。和別的共和國士兵身著的深藍色軍服不一樣,參謀穿的是一身淺綠色的軍服。格裏斯明白了,這位與眾不同的人是蓋亞太陽核能集團派遣來的十數名參謀之一,名義雖如此,實際卻是督戰員。

格裏斯本想拒絕,沉默應對,但那身淺綠色的製服始終站立在自己身旁不肯離開。他無奈地將這杯泡好的熱茶放下,和這位參謀來到艦橋內的陰影處。

是參謀先開口了,他的臉隱藏在陰影裏,同時壓低著自己的嗓子,神秘兮兮地說:“我的線人給我帶來了一條重要消息。”

格裏斯滿臉的不高興:“說吧。”他如此催促參謀。

接著參謀把頭湊近格裏斯,他本來還有些抗拒地想別開臉,但參謀說的兩個字,讓格裏斯愣住了。參謀小聲地說:”皇帝……“

”皇帝什麼?“

”我的線人剛剛給我的密報,帝國皇帝洛塞塔·克裏欽,此刻正在旗艦火鳥上。統率著全帝國的艦隊。“

”不可能,不可能。“格裏斯連連搖頭,”一位帝國皇帝不可能冒如此風險乘坐旗艦,更不可能在剛才大膽了露出陣外。你的消息很可疑。“

”千真萬確,我有資料。“

參謀說著便從衣兜中掏出一部微型的終端,見他如此示意,格裏斯也拿出自己的終端。兩台終端在對接時進行了迅速的資料同步。很快,在格裏斯的視網膜上顯示著終端上新添加的照片。消息的交流在絕密中進行。

視野中立即出現一位身著紅色軍服,高大挺拔的男子,照片不是正麵拍攝的,而是從一些隱蔽的低角度偷拍而成,然而格裏斯依然清楚的看到一張麵容蒼老,目光銳利的臉,一團紅色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像被壓抑的火焰,這正是帝國皇帝的顯眼標誌。而在接下來的幾張照片中,格裏斯從不同角度看到這個白色軍服的人邁進艙門,走進一艘軍艦內。那艘軍艦十分宏偉,在首端,裝備著五扇大大的像花瓣似的分區,正是帝國旗艦火鳥。

兩人收回了終端。

格裏斯說:”這些資料從哪裏來的?“

”線人,我說過了。“

”嗯……“

看見格裏斯陷入沉思狀,參謀發話道:“司令閣下,現在局勢未定,又得知帝國皇帝的方位,我想借將軍一句話,把那尊大炮,拉到陣前。拿下那艘火鳥。”

關於“那尊大炮”格裏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利劍號巡洋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