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出門之後又過了一個多月,期間我一直乖乖呆在房間裏,看書煉字,小綠刺繡。我知道爹爹向來對我很看重,談不上對我有多大期望,卻希望不要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所以盡管有時候很想翻我們府裏後門的那麵院牆出去逛逛,也都忍過來了。
大不了以後散步不去後院。
大娘這幾天吃飯時老是盯著我奸笑,或是和顧蕭枚鬼鬼祟祟地暗接眼神。害得我每次挑兩口飯便放下碗筷逃回房間。薛琦最近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早上我起來他已經出去了,晚上晚飯時間我又被他老娘早早地嚇回房間去。
後來我終於知道大娘詭異的笑是為什麼了,原來最近張羅著物色人家想把我嫁出去,我也知道這件事終須要麵對,就隨她鬧。因為爹爹肯定還不知道,不然他肯定會先問我意思的。
這天晚飯,我剛要放下筷子。爹爹忽然問薛琦;“明天還要過去殷王府幫忙處理事務嗎?”
“不用,這兩天殷世子身體抱恙,老王爺便準了我幾天假。”
“噢?…”爹爹沉吟道“殷世子正值少年氣壯,怎會?…”停了停,下麵半句是讓薛琦接的。
“聽聞是醉酒後失足從凳子上摔下來,擦破了頭。”
“噢…”爹爹恍然。點點頭,繼續吃飯。
看他們也講完話了,我便站了起來。朝著爹爹微微頷首;“爹爹,女兒吃飽了,先行回房了。”
爹爹抬頭看我,微微皺眉;“這幾天你飯茶都吃的不多,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搖搖頭;“爹爹多慮了,隻是天氣炎熱沒有胃口罷了。”其實這兩天晚上我都有叫小綠去廚房拿糕點,昨晚吃的玫瑰酥不錯…今晚叫小綠多拿些…美妙呀…
“父親,也許三妹是常日待在屋裏,所以精神有些不爽。明日月會,不如讓三妹跟我一道過去,也當是散心。可好?”
……
我英俊瀟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華見花開的親親薛琦大哥,你怎麼可以這麼,這麼,這麼可愛!!!!
我強忍著跳到薛琦身上的衝動,擔心地看著爹爹,唯恐他不答應。
“月會?…也好,這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消遣。隻是要注意言行,不要作出什麼不得體的舉動出來。”
我暗暗抿唇,爹爹,你直接叫大哥看緊我不就得了嗎?…不得體的舉動?咳…好沒麵子…邊上已經有丫環捂嘴偷笑了。
不過心裏麵波濤洶湧地狂喜啊!雖然月會上都是些達官貴人的公子小姐,一個個都用鼻孔瞧人的,不過比起窩在房間裏,出門看看鼻孔也挺不錯的!…
大娘瞥了我一眼,轉頭對爹爹道;“那明天讓枚兒也跟著一道過去好了,也讓枚兒見見世麵。”
“嗯”爹爹應允。
我暗暗叫糟,讓這個超級黏人又好打小報告的小桃花跟著,想想都覺得明天會過得很悲哀。
下意識看看薛琦的臉,果然被雷劈了。
晚飯過後,我在亭廊裏無比嚴肅地拉住薛琦:“明天,小桃花由你應付。”
眼看薛琦有升溫的趨勢,我急忙說道:“要是我跟她一起的話,你就要應付兩個人啦。萬一我們打起來,你拉得動嗎?”薛琦定住,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但還是斜眼哼了我一聲。
我大人大量不跟他計較,直徑回房,讓小綠打點明天出遊的裝備。薛琦說明天要去白龍穀呢!那我就大可以不理會那些公子小姐,一個人也可以找樂子!
第二天天才剛亮我就僵屍打挺起來了,小綠早就見怪不怪比我還早起來,為我準備梳洗著衣。這丫頭跟了我十來年,把我脾性都摸透了,比如;我在第二天有好節目的時候通常都會有點興奮,症狀就是會晚睡早起。
去廳堂告別了爹爹大娘,我和薛琦還有搖曳的小桃花帶著幾個侍從丫頭便出門了。
車子照樣按男女等級分開來,薛琦一輛,我和顧蕭枚一輛。
一路顛簸顛簸,差不多我感覺胃都快被顛出來的時候,白龍穀到了。
這一路我和顧蕭枚都隻顧著各自難受,倒也相安無事。
其實我們最多明裏暗裏譏諷嘲笑外加腹誹對方,真正撲上去抓頭發掐臉皮的事兒我們是不會幹的。那什麼,我們都是言行得體的官家小姐。
遠遠就看到山腳白龍亭裏稀疏站著些人,我和顧蕭枚一左一右跟薛琦護法似的往那堆人走去。
“看看這是誰來了,”亭中一個男子清亮的聲傳來,“薛公子,我們可是恭候多時呢,剛剛正和虞公子商量著怎麼罰你這個拖後腿的,要不是等你,我們早到穀中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覺驚了,這人怎麼長得跟狐狸一樣?!呃…確切地講,使眼睛長得跟狐狸似的,斜斜飛起。一臉的風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