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素站起身扶起坐在身邊的夏煊月,引他到床邊扶著他睡下,替他蓋好被子。夏煊月掙紮著想坐起身,他還有好多不知道,有好多問題想問,可行素卻按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我去找大夫,你背上的傷口不知道怎麼樣了!”
夏煊月聞著行素身上散發出的獨特淡淡香味,多久他沒有聞到這香味了,自從行素知道自己要嫁給韓笑後,她就有意無意的躲開自己。
“你先睡一會,我馬上就會回來了!”行素突然意識到自己與夏煊月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臉頰上都能感覺到他呼吸出的暖暖氣息,她紅著臉,不自然的直起身子擱下一句話,頭也不轉逃跑般的離開。
夏煊月還未明白她為何突然會直起身子離開,躺在床上看著幔帳發傻,先睡一會?她說的都容易,他昏睡了一夜剛剛才醒過來,她又讓他去睡覺!真當他還是以前的那個夏煊月?那個每天早晨睡醒了就想翻身繼續睡午覺的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
路邊的積雪有些融化的跡象了,行素剛出了客棧一陣寒風迎麵而來,她穿的單薄,忍不住一個勁打著寒顫,牙齒都咯噠咯噠的吱作響。她抱著雙臂一路小跑著到了醫館,由於天冷,整條大街都沒有一個人影。醫館的門依舊緊閉著,行素禮貌的輕聲叩門,門吱嘎一聲開了,站在門內的是昨夜那個紅衣少女!
“你怎麼在這裏?”行素脫口而出。
連城讓開門,示意行素進來,帶她坐定後回到自己原先坐的位置上,端起手邊的茶杯緩緩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大夫!所以我就在這裏等著你。”
行素蒙了,難道這個叫做連城的姑娘不但是蒙月族的公主,還是個大夫?老中醫不都應該是年過古稀留著白花花胡子的男人麼?怎麼這麼年輕的姑娘也當起了大夫?
“你怎麼知道?”行素四下張望,屋裏麵隻有他們二人,廳中的暖爐冒著熱氣,茶幾上的檀香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她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回來找大夫?”
“那個男人受傷了,昨晚打鬥的時候背後印出一大片血跡,所以我就在這裏等著你送上門了!”連城說的信心十足,這裏的大夫已經收了她的錢,把醫館交給她打理一天了,她今天就是這裏的主兒,她自然是關門閉戶專心等著這隻小綿羊送上門!
行素的眼神中還是帶著一些懷疑,看著連城,小心翼翼的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你行麼?”
連城嗤笑一聲,在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在行素麵前晃晃,那個小瓷瓶大小是和昨夜交給行素的那個差不多,隻是瓷瓶身上的花紋有些不同,最後,她停下了搖晃小瓷瓶的動作:“怎麼,昨天我的解藥如何?現在他體內的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吧?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
行素白了她一眼,說道:“毒是你下的,你當然會解,這傷不是你傷的,你就未必會治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大夫啊,指不定就是個冒牌貨!也許你隻是為了去見他呢?”
行素一句話說中了要害,連城蠻橫的站起身,把手中的小瓷瓶收回到腰間,指著門口對行素大聲嗬斥道:“你要是不相信,你就給我出去,我看這城裏那個大夫敢去給他療傷!”
“你太蠻橫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不是……”行素也毫不示弱站起身,瞪大了一雙大眼睛,心裏遞掛著夏煊月,可這個該死的連城卻把大夫給藏了起來!
連城有些得意,這個女人也不過如此麼,就這德行還有什麼資本和自己爭一個男人?她揚起下巴,得意的笑著:“怎麼?我不是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強買強賣!”行素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隻能有這四個字來湊合著。求大夫看病卻被拒之門外的人多了,可大夫要求上門給病人治病卻被拒絕的,除了連城,大概是上下三百年都很難第二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