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韓笑放下杯子,“無夢,你認識一個叫做連絕的人麼?”
連絕二字如同電流一般流過無夢的身體,韓笑明顯感覺到了她抱著自己脖子的雙手緊了一下,他更加肯定這些信確實就是出自於無夢的手筆!
“連絕?連絕是誰,我不認識!”盡管如此,無夢還再三抵賴,她清楚的知道已經別無選擇了,隻能拚命抵賴!
韓笑確實已不知在說些什麼好了,就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了,索性放下了杯子,一把推開了無夢摔門而去。
經過這一折騰,已經到了下半夜,他讓下人多拿幾壇酒送到花園中的亭子,一個人坐在亭子中一直喝到天亮。
無夢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好過,韓笑雖沒有把話說明,但她心裏也清楚,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與連絕之間的關係,想必韓笑已經知道了!她想找連絕想辦法,可連絕……
連絕已經不要她了!連絕的最後一封來信就是絕交信,那封信被她一怒之下扔進了燭台,燒毀了!
她吹滅了桌上的燭台,走到床前,點上了火折子,點燃了床前的蠟燭,她在床前坐下,伸手掀起床褥露出木質結構的床板,乍一看,床板並無異常。她小心翼翼的推動床板邊緣的木板,床板下出現了一個暗格,暗格隻有枕頭大小,裏麵隻躺著一包藥包。她取出了藥包匆匆出了房間,白天幫她買藥的丫鬟連忙迎了上來,見到她手中的藥包,低聲問:“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麼?”
無夢笑笑,看著這個丫鬟心底千頭萬緒,這個丫鬟是連絕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說是能照顧自己的日常飲食以及方便他們通信。
她點了點頭,把藥包遞給丫鬟:“是,確定,你去煎藥吧!”
“可是……這段時間韓笑在這裏過夜的次數也不少啊!這藥的藥性很霸道,會很傷身子的……”丫鬟還試圖阻止無夢。
無夢依舊淺笑著,隻是在她彎成月牙狀的眼眸中沒有見到幸福的光點,她再次點頭,隨著她點頭的動作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倚著臉龐滑落。
“沒事,你去吧!”
她等到丫鬟接過藥包,連忙轉過了身,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故作輕鬆的接著對丫鬟說,“我出去轉轉,待會回來吃藥,然後你就對外說我深夜外出,失足掉入河中傷風了!”
“小姐,你……”丫鬟試圖阻止,她想了一個下午,她開始後悔為無夢買這一副打胎藥了!
無夢已經抬腳離開,聽丫鬟叫她又停了下來,微微側頭連忙打斷了丫鬟:“別說了,就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吧!我已經決定了。”
她已經賭不起了,當初在大街上初遇連絕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果不是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他們也不會在同一個屋簷下避雨,也不會相識!雨後放晴,無夢以為連絕隻是她生命中匆匆而過的路人,卻不想連絕居然打聽到了她的住址,每日都會送上一封情意綿綿的小詩,起初她也不在意,都讓丫鬟扔掉。可到後來,韓笑遲遲不肯給她一個承諾,她才選擇治好病後就和連絕離開!那一出被劫事件隻是她自導自演的,目的隻為出宮。
出宮後,她天真的以為能和連絕天長地久,相信他的真心永遠不變,卻不想沒到半年,連絕就看上了其他女人,對她開始冷落,她多次試圖喚回連絕的心,都無濟於事,她又想起了對她專一的韓笑,負氣回到了宮中,回宮後她多次給連絕寫信,可連絕難得回複一封,也曾經偷偷進宮看了她幾次,可是……他的心依舊不會回來了!
她走到了河邊,看著河中的倒影有些膽怯,真的要跳進去麼?之後的事情她都已經安排好,到時候太醫自然不會把她流產的事情說出去,隻會說她是傷風了需要臥床休息而已!
她在河邊找了一塊還算平整的石頭,吹掉上麵的灰塵又用手帕撣了撣,確定幹淨後才放心的坐下,側頭看著小河,太醫告訴她這裏是最淺的地方,河水才到她的腰間,從這裏跳下去肯定沒事!她幾次站起身準備跳都沒有勇氣,站起了又坐下。
河麵上倒映著的光點隨著河麵撥動而上下浮動,眼看著天就快亮了,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路過,到那回想跳都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