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在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塞給小太監,讓他們自己去分,遣散他們後,他懶洋洋的又去了花園,由著大木箱子在大廳放著。
這樣遊蕩了大半日,隻到傍晚接近吃完飯的時間,嵐姨突然從別院的一角走出來,麵帶著笑容的看著韓笑,臉上的笑容中盡是感激,她在韓笑麵前站定,微微彎曲膝蓋,道:“笑王爺吉祥。”
韓笑甩甩手,示意她直起身子,多餘的禮儀可以剩下了:“她怎麼樣了?”
“一切都好,隻是也許是昨夜被嚇壞了,中飯吃的很少,吃完後就說困了要去睡覺,剛才我去看過,還在睡著呢!”嵐姨如實回答。
韓笑微微皺眉,這都大半日過去了,怎麼還在睡,莫不是在大木箱子裏麵給悶壞了?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想見到自己,借口說自己在睡覺來回避?他也不好多問,強行展開眉頭,掃了一眼嵐姨,語氣又恢複到一貫的冷清:“行了,等她睡醒了,就讓她一個人走吧,你要留下省的被人懷疑,本王已經給她準備好盤纏,能保證她後半生無憂,放在她房間的櫃子裏麵,到時候你交給她,等她走後,你就回宮吧。”
嵐姨的眼底掠過一絲失望,本以為這個是一次機會,她也能擺脫高牆,離開皇宮,可是,聽韓笑這麼說,她實在無力反抗,韓笑說的也在理,如果她離開了,就會有人懷疑,為什麼主仆二人同時始終,如果推敲起來,韓笑定然也會被牽扯在其中,為了主子,為了韓笑,她隻能拋棄自己的夢想,老死在宮中。
她眼眶略紅,看了韓笑一眼,又言欲止。
“怎麼?”韓笑冷冷的問。
嵐姨連忙搖頭:“沒,沒什麼,我隻是想到馬上要離開小姐了,有些難過而已,也不知道剩下的日子中還有沒有機會在相見!”
再相見?
這三個字如三根鋼針一般,針針都紮入韓笑的心窩最柔軟的地方,他回過頭,避開嵐姨的目光,淡淡的說:“最好別見,日後見了肯定不會有好事,所以……最好別見!”
是不是這個就是相見不如懷念?
韓笑在心底默默歎息,行素的臉龐總是會浮現在腦海之中,總覺得有千言萬語要告訴她,可真的有機會將那些話說出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說出口,他依舊淡淡的,淡淡的笑笑,淡淡的說話:“你去照顧她吧,如果她醒了就讓她早些離開,畢竟這裏也不安全,千萬不能功虧預虧!”
嵐姨微微彎曲膝蓋,眼眶依舊是紅紅的,隱約間還能見到一絲閃爍的光點,她也想要自由!曾經也拚命的想盡辦法要出宮過,不甘心一輩子當宮女,不甘心一輩子伺候著別人,還要時時刻刻小心別人的臉色,她都已經為自己計劃好了未來,她想開一家鋪子,專門買一些女紅,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嗯,奴才這就去了!”
嵐姨很少稱呼自己為奴才,畢竟她一直有皇後這個大靠山,皇後的實力之大讓普通的達官貴人都不敢和嵐姨囉嗦,到了後來,皇後死後,大家也習慣了,習慣嵐姨不稱呼自己為奴才了,自然也沒有人再計較這個問題。
韓笑看著嵐姨慢慢走開,穿過四合院的天井,走到門前輕輕推開門,進門後細細的帶上,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韓笑還是不能回過神,看著那扇被闔上的木門,她就在裏麵,是不是要進去?是不是要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算了吧!她也未必想聽,她也未必願意聽他說!他回過頭,依舊看著四合院中的花花草草,似乎感覺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僅僅是用粗略的線條勾勒出世界萬物的形狀。
屋內半躺在床上的行素見嵐姨進來了,連忙下了床,拉住嵐姨的手問:“怎麼?他怎麼說?”
其實行素確實是剛剛才醒了,不過是在嵐姨出門之前!
為何行素會在這裏,這話還要從昨夜開始說:
昨夜韓笑腦袋一個靈光,想到了個辦法,他刺傷了自己,故意吼著說是行素想要越獄,刺傷了自己,並且讓行素拚了命的跑,跑到一個地方就躲起來,躲到夜裏他在去找她,第二天在送行素出宮,韓笑就是吃準了那些獄卒不會插手此事,果真,獄卒沒有讓韓笑失望!壓根就不打算追行素,把她捉回牢房。
這會行素有些不確定韓笑這招到底是何種目的,有些懷疑,這才讓嵐姨先出去探探口風。
嵐姨應了一聲後直徑走到櫃子前,拉開櫃門,裏麵果然有一個包袱,她把報複放在圓桌上打開後,裏麵隻有幾件衣服以及一疊銀票,粗略的看了一下,這一疊銀票不僅這輩子吃喝不盡,連下輩子也可以衣食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