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悠閣坐落在莫府最為偏僻的角落,那裏有叢生的雜草,毫無生機可言,莫影悠卻覺得,在這裏自己可以尋求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絲安寧,即便是短暫的,但是於她而言,已是人生最大的奢侈,因為她是賤妾所生,這一生,注定她要失去一些最為重要的東西,比如父愛,她從來不知道父愛是什麼感覺,因為這一切,隻有娘親願意給她,從她懂事起,她便知道要怎樣才能在這裏生存下去。
她是真正的大小姐,卻被下人呼來喝去,別人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裏,隻因為她是賤妾所出;
她永遠穿著妹妹不要的衣服,因為她是賤妾所出;
她永遠和娘親躲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裏,沒人知道,莫府還有一位大小姐。
小姐小姐,紫汐慌亂的步伐泄露了她此時的情緒,但影悠很清楚的知道,一場狂風暴雨將如約而至,毫無預兆可言,她怕,可是她不可以因為害怕而退縮,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自己的娘親,還有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紫汐,這一切的一切不允許她逃避,她最終,也隻能默默地承受。
紫汐,進去別讓娘出來,我知道該怎麼做,語音的顫抖無不泄露她此時有多麼的害怕,但隻有紫汐知道,她無法陪她承擔這一切,紫汐明白娘親對她的重要性,她咬著牙齒,轉身離開。
雜亂的腳步身由遠而近,影悠的心砰砰直跳,猶如一記記重錘敲在她的心上,一聲尖叫隨之而來,莫影悠,給我出來,你別以為有你那個賤妾娘就可以護住你,你不過是一個沒人疼的野種,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鋪天蓋地的咒罵聲她早已習以為常,隻是迎下來來的一切,或許是誰都忍受不了的。
她便是莫府名副其實的莫夫人,家大業大,有一個丞相爹在背後撐腰,更是張狂得不得了,連莫老爺有時她也不放在眼裏,她總是三天兩頭找影悠娘倆的麻煩,於誰而言,都是習以為常,莫影悠,好你一個賤種,隨之而來的,一個巴掌的起落,隻是聽不見任何聲響,因為莫夫人的手生生的被影悠攔住,影悠懊惱的說,夫人,別說是你,就連我娘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我生下來就活該被你打嗎?這一切,無疑增長了莫夫人的怒火。
一群沒用的東西,沒看見她對夫人我大不敬嗎?給我拿下,今天我非得好好的教訓她不可,影悠寡不敵眾,輕而易舉的被拿下,莫夫人幾個手起掌落,在影悠的臉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痕,你這個野種,再反抗啊,沒想到你和你娘一樣,天生的賤命,命賤人也賤,影悠死瞪著莫夫人,她不覺得自己的娘有什麼不好,她是世上最好的娘親。
劈裏啪啦的聲響,還有咒罵聲不得不驚動莫姨娘,當她掙脫紫汐出來的時候,看見影悠被人鉗製著,臉浮腫,她便知道自己的孩子受苦了,她沒有什麼能耐,無法製止住這一切的發生,她隻能一再的求著莫姨娘放過影悠,現在的這一切,就是莫夫人想看到的。
影悠最不願娘看到就是因為她怕把娘推到這個風口浪尖上,莫夫人是無論無何也不會放過她們的,被鉗製住的影悠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想讓我放了你女兒,也可以,給我跪下,或許我還會考慮放過這個野種,莫夫人哪還顧什麼儀態,莫姨娘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苦無對策,也隻能照做,求她放過影悠,然而,此時的影悠心如刀割,從未有過的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娘,起來,別求她,女兒不怕,你起來呀,影悠強撐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莫姨娘什麼也沒有聽到,隻是一味的磕著頭,直到頭都磕出血來,莫夫人還是沒有一絲的動容。
夫人,求求你,放了小姐吧,紫汐給您下跪了,求求您。
一個下賤的奴才也配在我麵前求情,小翠,給我掌嘴。
影悠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她的心,揪著疼,如果她在忍讓一點,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紫汐和娘都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影悠無法任一切發展下去,她掙脫束縛,撲通一聲跪在莫夫人麵前,夫人,求你饒了她們吧,隻要你饒了她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莫夫人的目的達到,拉起影悠,娘也不是故意刁難她們,你息事寧人一點,不是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