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影悠悠悠轉醒已是幾日光景,意識時而模糊時而清醒,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被關在這裏,漆黑一片,她害怕極了,一些畫麵隨之衝破最後一道防線,就這樣措手不及的展現在她麵前,她還記得自己是怎麼逃脫那裏的,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無助,絕望,就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瓣,迎接她的不是向往已久的土地,而是一個永遠也不得超生的地獄,
回憶就這樣被一聲巨響打斷。
長時間不見陽光讓她已是適應不了,隻覺得腦昏沉的厲害。
尹宇暄看著蹲在牆角的女人,眉間一冷,隻一個眼神,便讓影悠自腳底涼到心裏。
還沒死,命挺硬的,隻可惜,再硬,也隻是賤命一條。
影悠渾身虛弱無比,氣若遊絲,臉上毫無血色,仿若急劇墜毀的仙子,就要離開這個寒冷的地方。
果然,這個世界,眼簾所到之處,入目的皆是一片冰霜,我還在奢求什麼呢,真是可笑,這個世界那麼肮髒,我到底還在妄想什麼,王爺,就給妾身一個痛快吧!
想死,沒那麼痛快,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是為何,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自己本該高興的,為何自己的心卻為那句話不可遏製的疼了,入目的皆是冰霜,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不為人之的痛楚。
自她的嘴角,開出了這世界上最美的花,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笑容,那麼震懾人心,如此淒美絕倫。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如灌鉛般一步一步的往尹宇暄的方向挪著,他很想放下那些過往去攙扶她,可隻是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更加陰邪,為剛剛的念頭懊惱不已。
言辭不由得變得犀利起來,別一副可憐相,就像死了娘一樣,影悠臉上血色全失,眼神空洞的望著天際,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尹宇暄隻是冷冷的看著她的變化,知道了她的軟肋。
影悠直覺得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隨著自己的念想,長久的腐爛吧,一切都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此刻,尹宇暄真的慌了,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來人,快快去請鍾離來一趟。
他的瞳眸緊緊的盯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突然之間害怕他的離去,隻要她醒過來,自己或許真的可以放下很多。
王爺,鍾離在門外候著。
讓他進來吧!
一襲青衣坐落,當他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便知道他找他來時為了什麼,繼而一根線頭準確無誤的把在皓腕的一端,眉目間時而緊蹦時而放鬆,看得尹宇暄心裏七上八下的。
鍾離,她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宇暄的語氣間不由得透露出一絲慌亂,恰巧這絲慌亂被鍾離捕捉到,他不由得歎了口氣。
宇暄,我給她開兩服藥,先服用著,有些事以後你會明白的,鍾離隻是覺得奇怪,這麼一位弱女子,為什麼會中遣心散的毒呢,況且同時還中了化功散,本來沒什麼,可是兩種毒藥混合在一起,那是種致命的毒,此毒無藥可解,隻能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侵入骨髓,等待著死亡來臨,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啊!
宇暄,這個女人不是外表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你要小心啊!
尹宇暄皺著雙眉,眼神變幻不定。
宇暄,可以讓我看看她的膚色再一步確認她的病情,可以嗎?
尹宇暄點了點頭,去吧!
當鍾離看到那一副麵容時,影悠正虛弱的睜開雙眸,這雙眼睛,這眼神,鍾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費力的想要坐起來,隨著這個動作雙肩的衣服不禁微微下拉,鍾離就這麼隨便一瞟,不禁渾身一僵,在她的雙肩,那振翅欲飛的蝴蝶雛形讓他移不開眼。
鍾離,怎麼樣?
見他不說話,宇暄一陣煩躁。
沒事,鍾離退了出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宇暄,這是藥方,離去前,他深深的看了一樣床上的人兒,步伐透露出一股堅定,任誰也動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