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卷,漫天的雪花在空中旋轉,沉寂。
當我的劍刺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說:“夙月,好好活著。”
那一刻,電閃雷鳴。
那一刻,我絕望哭泣。
她的身體慢慢變的透明,她卻在微笑,一直微笑,冰冷的手撫摸著我臉上的淚,她說:“夙月,好好活著。”
哽咽的點了點頭,在胸膛裏,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心髒破裂的聲音。
她死了,死在我的劍下,千年的聖靈力聚在我眼角眉梢的霸藤上,發著淡淡的光。
當我回到聖閣的時候,琉璃在門外,綠色的光圈將他牢牢的困在裏麵,琉璃看著我哭,像翡翠一般晶瑩剔透的碧色淚珠布滿了整個光圈,他說:“聖主,您回來了。”琉璃的聲音空洞而嘶啞,碧綠色的雙瞳暗淡無光。
我一揮手,碎了光圈,珍珠般得淚珠滾落了滿地,我說:“回去。”轉身離開。
琉璃低著頭,垂蕩在右眼上的頭發帶著一縷綠色,他一直跟著我,他說:“聖主,求你救救她!”
我停下來,目光炯炯的看著他,“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
琉璃哭了,雙膝彎曲,筆直的跪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撞擊聲,我深吸了一口氣,將頭別向旁邊,不忍心看他那不斷向外滲血的腿。
他說:“聖主,求你救救她!”
琉璃看著我,目光堅定,如一片汪洋、、
我想起了她,想起了她那赤紅的瞳,美得妖豔奪目。心似乎被人用手狠狠的扼住,疼的我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走了,刹那間消失在殿上。
上古來的時候,我正坐在窗前,月光照在我身上泛起一層朦朧的薄霧,上古說:“夙月,你後悔了!”他語氣肯定。
我說:“沒有!”
上古莫名的笑了,揚起手在我額間落下,輕輕的觸碰,那張狂的霸藤在冷眉上盛開,他說:“漂亮!”
刹那間,我想哭,用力的揮開他的手,霸藤消失,似從未出現過。
上古說:“這是你的聖級。”
“聖級?”我苦笑,痛苦的低吼著“這是恥辱!”
這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以前總是羨慕別人眼角眉梢那盛開奇炫的霸藤,會偷偷的在自己的臉上幻化出一朵又一朵血腥的霸藤,那個時候,他們笑著撫摸著霸藤,然後流淚,發出像動物一樣受傷的嗚嗚聲、、、、、我不懂!也不明白!
她的葬禮那天,我在冰窖裏呆了一天,我就躺在她曾經睡過的地方,幻想著她還活著,還能用她那赤紅的瞳看著我說:“夙月,好好活著!”直到琉璃來到我麵前,“聖主,為什麼不去?”他麵無表情的問我,絲毫沒有平時那小心翼翼的口吻。
我慢慢的抬起頭看著他那充滿怒氣的碧瞳,輕聲說:“滾!”
“為什麼不去?聖主,您為什麼不去,你知道嗎?可能她最想送她的人是您、”他一直重複著說著,目光呆滯,時間仿佛定格,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我麵前,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綠色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我知道他在流淚,碧綠色的淚珠在空氣中凍結,砸在地上,有的滾散到遠處,有的碎在地上,跟冰窖裏的寒冰一樣折射著光芒。
“會死的。”我嚴肅道。
琉璃無聲的抽泣,眼神絕望,他說:“你永遠不知道她有多愛你!”琉璃的眼空洞一片,他不停的說了些什麼,最後轉身離去,琉璃走過的路布滿了碧綠色的淚珠,一直通到我看不見的地方,透著股我從未見過的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