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魄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心魄狂笑著,促不及防的用幻術將我打倒在地上,憤怒地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神情指著我一邊笑一邊說:“那你呢?夙月,你好好睜開你那該死的白瞳看看吧!到底是誰比較悲哀?”
那雙眼睛裏,我看見了我。小小的,一個人,坐在聖王殿的台階上。搖晃著雙腿。
聖曆七萬三十九位聖王在子夜時誕下一名白瞳女嬰,震驚,議論,紛擁而至。聖王此乃異類定要狠心除去不然會給禁界帶來滔天大結!話音剛落他痛苦的瞪大眼睛向後倒去、、、
身後那刺眼的陽光中,粉紅色的蝴蝶裙長長的整整齊齊的在地上散開,我端著粥笑容甜美。倒下的身體不停地流著血,沒有傷口,完整無暇的血流成河,在地上凍了起來。
我很小心翼翼的走著,固執地不想弄髒鞋子,快要到父王身邊的時候,腳被人抓住。
一回頭他的身子帶著蜿蜒的血一直通倒我腳下。他擠得蒼白聲音告訴我:“你是禁界的恥辱!”他說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副盛氣淩然的笑。
我也笑。
居高臨下笑的無比霸氣,白瞳閃過厭惡,手從肩膀處被硬生生的撕開,慢慢地滾倒那片光滑的血泊中。
粥安靜的懸在空中。我拍著被碰過得地方,驕傲的仰著小臉,在溫暖的陽光中克製那快要破體而出的淚水。我咯咯笑著,宛如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快樂的跑向端坐在聖王椅上那冷眼旁觀的男人。
身後他驚恐的尖叫著!蒼慌而逃。
後來聽說他瘋了,後來聽說他死了,死的時候雙眼被活生生的挖下!
我天真純潔的幹淨笑著。
一直笑。
笑到最後僵硬,流下淚。
“父王,這可是母後特地為你熬的粥哦!喝喝看,看好不好。”喝舀起一勺結白的米粥。等吹冷了,再遞到他麵前。父王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冷冷的看著我,撇撇嘴,無奈的聳著肩。將勺子轉向自己,手心裏全是汗。心砰砰直跳!在吃下的那一刻,被父王一手打掉,白色的米粥潑的滿地都是!我驚鄂的看著。
“有毒的!夙月你會不知道嗎?”
“父王!”用力的喊著,心也用力的疼著。指著地上的粥:“沒有好白的!怎麼可能會有毒呢?父王!你不要胡說!母後為了這碗粥,熬了花了好長時間。你好好看看、、”
聲音越變越小。嘶啞。那急速變黑的米粥在薄如蟬翼的信任中背棄。化作一串鮮豔的火,一個人靜靜地在地上燃燒著!火光在我眼中跳動,扭著奇異的舞姿,最後熄滅!帶著我的心一起。
冷了、滅了、
父王那巨大的影子中,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卑微的站著。
不大的陰影,像我直不願意去的冰窖。寒冷、毫無生氣。
他歎息的將手放在我的肩頭。:“月兒要堅強!”聲音有點幹燥、無力。“哪怕是假裝!我可憐的孩子。”
突然的,毫無征兆的父王哭了!
像隻受傷的野獸帶著一身帝王氣哭不出淚來,徒勞的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我嚇的手足無措,呆呆地,看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拍著他的肩。“那你呢?也在假裝嗎”
聲音驟然停止,他麵無表情目光冷酷。“父王一直都很堅強!”
上一秒苦痛濡弱,下一秒強大頑巨,這就是聖王。我的父王。
一個善於偽裝的男人!
回到訾殿的時候,母後端正坐在殿堂中間。牡丹繁裙尊貴典雅。“你父王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雙目慈柔。聲音悅耳。
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重量,輕輕的從她身邊飄過,母後伸出一隻手攔住去路,把我抱在懷裏。如幽姬兒般想要刮我的鼻子,沒有接觸到皮膚就被我用力的打掉,她詫異的看著我:“月兒,怎麼了?什麼事這麼不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