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速度減緩了許多,我向下望去,萬幸的是,下方像是綠洲中的一片湖泊,而我離地麵還有大約一兩千米的樣子。
以前在電視裏經常看到有人從高空為了逃生跳入水中,這是一個常用的橋段,是主角逃出生天的法寶。不過我好像聽說,那隻是臆想,以高速衝向水麵,40米以上的高度都會像是撞在水泥地板,不知道調整好姿勢會不會好點,希望我不要變成一張餅。
很難想像在這種時候,我會胡思亂想,前麵二十幾年的點點滴滴走馬燈一樣在我眼前走過,我這一生,原來是這麼無聊呀!青春和熱血,叛逆和小聰明,苦戀和甜蜜,都不茫茫宇宙中的一瞬而已。
也許,隻有生命本身才是真諦吧!唯一掛念和不能報答的是爺爺與二叔的養育之恩,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痛苦現在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
時間過的飛快,由於航空服的減速作用,我用了十幾秒才落到湖麵上,在接觸水麵的一刹那,我雙手猛的一拉“降落傘”,借力向上竄了二米,身體筆直,以近乎90度的角插入水麵。
腳骨嘎崩一聲,估計是斷了,之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過去了兩天兩夜,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藍天白雲還有比白雲還美麗的雪。
小雪正用她那雙奪人心魄的眼睛盯著我,在我睜開雙眼的刹那,她目光中閃過一絲喜悅,隨即又消失在茫茫冰湖之中。
“醒了?我就知道壞人禍害千年的。”
我口中幹渴,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其實我很想反駁她幾句:“我隻有十年好不好!我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了?更可以的是我誰也沒禍害到呀!”
她熟練的拿起床邊小幾上的一個奶瓶,用手背試了試溫度,然後將奶嘴塞進我的口中,看樣子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我不知道給剛清醒過來的病人喝奶有沒有好處,不過讓一個大老爺們用奶瓶喝奶,也太雷人,想著在我昏睡期間吃奶的場景,我不寒而栗,吸了兩口就趕快吐出奶嘴,不肯再喝。
她也沒再堅持,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憔悴和疲倦,衣服都還是上飛機前穿的那件,她不會在這兒守到我醒吧?我心中暗暗有些小興奮,雖然我總和她不對付,但冤家亦解不亦結不是嗎?人家總歸是個美女好不,我不能太小氣了,我下定決心要改變我的態度,於是說出了一句讓我倆都尷尬不已的感謝。
“你的奶真好!”
說完後,我直想抽自己兩嘴巴,如果可以動手的話,真的!最關鍵的是,我脖子上打著固定架,頭抬不起來,不能直視小雪的眼睛,所以,目光是直直的看著她的某個部位。
她的怒氣值肯定是直線上升的,並且一直到爆表。
“流氓!”“啪!”
一個耳光幾乎將我扇的頸部骨折。但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神,唉!一世英名呀,這下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能是顧及到我還是個病人,她沒有進一步對我進行摧殘,總的來說她還是有愛心的不是嗎?隻是我流氓的名號可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