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娘……”劉大郎無法表達這一刻的心情,他帶著傷趕了一夜的路,好不容易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沒想到看見的是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由得大聲喊出,同時起身拿弓搭箭而射。
“噗……”鮮血如水柱一般的噴出,莫彩離滿臉的血跡,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麵前那雙不甘心的眼睛緩緩的倒向自己。
啊……莫彩離張大嘴巴無聲的大喊著,發泄著心裏的害怕。
“啞娘……”劉大郎快步的奔跑過來,他想要擁她入懷,安慰她的無助,卻有人不長眼睛,那個臉上帶黑痣的男子看見同夥身亡,一驚之後,大罵一聲舉起大刀砍向劉大郎。劉大郎被人阻攔不能趕到莫彩離的身邊,心中一陣惱火,拿起自己的獵叉迎戰那人。
劉大郎是個獵戶,終日和野獸為伍,而那黑痣男子隻是一個妓院的打手,卻隻是押解著弱質女流,何況他的身手和劉大郎比起來差了一大截,沒有幾下就被劉大郎斬殺在獵叉之下。
“啞娘……”劉大郎來不及得意自己的勝利,快步的跑到莫彩離的身邊,一腳踢開那個被他射死的男人,將渾身顫抖的莫彩離抱在懷裏。
莫彩離渾身都發冷,兩世為人她這是第二次見到死人,第一次是那個丫鬟,就那麼活生生的撞死在她的麵前,第二次,這個剛剛還要殺死她的男人,下一秒就眼睛凸出不甘的看向自己死去。
“啞娘,不怕,不怕,都過去了,我來了,我這裏以後我會保護你,不怕!”劉大郎緊緊的抱著莫彩離,說出的話明明是在安慰莫彩離,裏麵的緊張卻讓人知道,這些話何嚐不是安慰他自己。
是的,他害怕了,還那一刻他懂得了什麼叫害怕,想他劉大郎當初被母親趕出家門身無分文的時候沒有害怕,麵對千軍萬馬廝殺的時候沒有害怕,被人圍殺堵截的時候沒有害怕,可是在剛剛,他害怕了。
他不敢想象他在晚來一步,他懷裏的小女子會經曆什麼?如果不是那男子因為他的喊叫晃了心神,讓他有了時間射箭射殺了那個男子……
“啞娘……”將懷裏的女子抱的又緊了緊,這一刻,他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這樣走到哪裏就可以帶著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啞娘……一聲聲喃喃的呼叫,讓莫彩離因為懼怕沒有光澤的眼睛回過神來,她抬起頭看清了抱著自己的那個男人,猙獰的疤痕,滿臉的絡腮胡子,獵鷹一般的眼睛。
劉大郎……是他?是他救了自己。莫彩離不敢相信的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的睜開,發現麵前的人沒有離去,可是還是不敢確定,伸出手輕輕的觸碰他的臉……
熱熱的,是真的,他既然來救自己了。
“啞娘,不怕,我在這裏……”劉大郎獵鷹一般的眼睛裏已經沒有淩厲,有的隻有疼惜和自責。
老公……好熟悉的眼神,她的老公在她受到傷害的時候就會這樣的看著她。手又不由自主的伸出摸向他的眼睛。
“啞娘……”劉大郎不躲不閃,寵溺的任由她放肆。而莫彩離聽到這一聲聲的呼喚,感受著擁抱她的這個懷抱的溫暖,安全的感覺由心而生,安全過後,像是找到媽媽的孩子一般,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全部湧了出來,將臉埋在劉大郎的懷裏,大哭起來。
劉大郎沒有聽見她的哭聲,也感覺到了她身體的浮動和胸前濕濕的感覺,心痛更加的嚴重,可是除了緊緊的抱住她,他沒有任何辦法。好一會,莫彩離因為這一天一夜的突變,而擔驚受怕,體力和精神方麵都透支到了極限,哭著哭著累的睡了過去。
劉大郎感到她安靜了,輕輕的揚起她的臉,她的臉色蒼白的很,上麵還帶著盈盈淚珠,讓人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情,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可以想到她睡的並不安慰。劉大郎抬起手為她擦幹她的淚痕,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然後抱起她起身站起。在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導致他頭暈差點沒有昏過去,可是感到懷裏的柔軟,咬著牙硬是挺了過來。
“吾愛吾妻,天長地久,吾願吾愛,歡樂常在。”劉大郎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子,想起了酒鬼常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喃喃的念著。
“啞娘,我的妻子,我劉大郎以生命為誓,今生竭盡所能,保護你平安喜樂,幸福安康。”劉大郎真摯的誓言回響在樹林之中,也如魔法一般侵進她的夢裏,讓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樹林的小路上,策馬狂奔著一隊人馬,而這些人領頭的竟然是二個少女。
“郡主,你慢點騎啊……”一身紅衣的少女不安的看著前麵拚命加速的藍衣少女不安的說道。
“慢怎麼慢?天已經大亮了,在不快點那個姐姐就要被那些可惡的人販子害死了!”藍衣少女轉頭,露出一張如精靈一般精致的小臉,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擔心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