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夙零倚靠參天大樹而坐,一頭黑發淩亂不羈的披散雙肩,偶有幾縷發絲貼過俊逸臉頰隨著微風搖擺不定,他一手執杯,一手執起藍皮書卷,目光如炬,神色自若,若仔細觀察,方發現他的視線並沒有盯著藍皮書卷,而是焦距在身側沉睡的羽千夜身上。
沉睡中的羽千夜也遠比清醒更加難纏,睡夢中時而手舞足蹈,時而破口大罵,字字珠璣,不乏是討伐雁夙零、或是靈皇天尊之語,當然,偶爾也會囈語著她口中的“零”。
起初羽千夜囈語著“零”,雁夙零還會略顯驚訝的心中澎湃的幾番挑眉、幾番勾唇,轉念一想,不由得幾番苦笑,接下來多次的囈語,他竟也習以為常,頂多拔開壓在腿上、撲在身上的手腳。
“這個女人睡覺也不得安分!”雁夙零欲要再度拔開趴在自己腿上的羽千夜,忽然感覺指尖一麻,他將左手指尖的綠芒憑空甩出,綠芒散落半空,形成五麵熒綠色的魂鏡,在五麵魂鏡中清晰出現五人。
這五人中,其中兩人是遠在魔魂島的方天卓、以及遠在某家客棧的墨殤,另外三人在魂鏡談話中得知,他們相繼乃遠在沂洛軍營的大將軍羽赫、白墨非與白墨音兄妹兩,以及遠在雁雲皇朝皇宮議政廳的當今皇上雁炅胥。
“皇弟,你是否已經抵達魔魂島?見到朕的兒子雁夙禹呢?”多日前接到密函,見到密函上說道在玄天國轟炸荒島,當今太子雁夙禹的名字就在死去的赤雁軍營鬼營士兵的名單中,作為雁雲國當今皇上的雁炅胥便終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惶惶不安,不僅如此,每日還得受到天後鳳琉依眼淚婆娑的苦苦叮嚀,卻無法相告。
“皇侄已經與方木卓將軍會合往魔魂島出發,並無受到任何外力傷害,較之以往宮中生活更加生龍活虎。”雁夙零言語輕吐,如實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朕這唯一的兒子還望皇弟多加磨練了。”雁炅胥總算鬆了一口氣,說著抿了口茶水。
“近日聽說皇兄已經昭告天下:將您與皇後嫂子的稱號改為天皇、天後,皇弟未能親臨拜見,實屬遺憾,也在此恭喜皇兄了。”雁夙零放下手中青皮書卷,恭喜道。
“此事不過是為遏製眾位大臣前庭上建廣納禦妻,剛好你皇嫂琉依偶然一番話讓朕想到這個法子,嗬嗬,天皇天後,這稱呼一出,估計他國也要震上一震了。”提及心愛的女子鳳琉依,雁炅胥一臉春意,且一想到此昭一出,他國震動,雁炅胥更是龍心大悅。
“嗯,以前就覺得皇嫂並非一般女子,果然是女中豪傑,有王者之氣。”雁夙零抬眼望向魂鏡中的雁炅胥,點頭說道。
話說,當今皇上雁炅胥整整大雁夙零十八歲,且雁炅胥並沒有如曆代帝王一般,後宮嬪妃無數,還每三年進行選秀以充後宮,覆雨翻雲製衡前朝,而是廣納賢臣、海納百川,不畏險阻、對周邊虎視眈眈的外患雷霆出擊,如此能做到對臣民王者仁心,對敵人霸者殺意的帝王,著實不易。
盡管如此,也不能忽視了在雁炅胥身後唯一的女人——雁雲皇朝的天後鳳琉依,傳聞鳳琉依身世不詳,隻因自小拜師在得道仙人靈皇天尊門下,出生不足兩月開口說話,一歲讀詩,三歲作詞無數,其詩集就已流傳整個雁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