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來雁山!?”羽千夜瞧著魂鏡中的雁夙零,雙眸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今日收到密報,道:有兩方人馬從不同的方向來到雁山,這兩方人馬極有可能是玄天國與冥凰國的密探,本王著實不放心。”魂鏡中的雁夙零沉聲道。
“雁山在雁雲國的曆史上固然風光一時,如今的雁山不過是沂落邊關的邊陲之地,村落稀少,人丁單薄,你如何確定這密報的真實性?”魂鏡中人影晃動,羽千夜不經意中看到案桌上一口未動的膳食,她忽然想到今日滿堂客棧發生之事,也不再吭聲。
“密報來自本王影衛,這影衛都是萬裏挑一的人才,此密報斷然不會出錯,而且根據種種跡象,這兩方人馬也極有可能前往雁山。”雁夙零說道著,瞧著羽千夜眼眸中的一絲閃爍,又道:“夜,你現在身在何處?”
“我們現在就留宿雁山村落的滿堂客棧。”羽千夜知曉瞞不掉行蹤,如實道。
“就隻是留宿這麼簡單?”雁夙零忽然一番沉默。
瞧著那雙擔憂的雙眼,羽千夜苦笑一聲,繼續道:“或許與你提及的兩方人馬有過接觸。”
“夜,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可能、或許接觸了而已,而且過早與他們接觸也是好事,總比得上被蒙在鼓裏好吧。”羽千夜見雁夙零不信,又解釋道:“不過,本尊可以保證,隻要他們所作之事不傷及我方,本尊定然不會輕易出手,防止泄露身份。”
“你確定你的保證能說服本王嗎?”
“若不能說服,又該如何?”瞧著雁夙零如此不信任自己,羽千夜也沒了繼續安撫的心思,蹙眉道:“如今兩國大戰在即,沂落邊關局勢緊張,難道你當真為了一份密報,拋開軍中大局,跑來這荒僻之地?”
“目前軍中有方木卓、以及眾位將軍在,本王放心!”雁夙零道。
“那本尊也隻說一句:雁山有我羽千夜在,必護鬼營兄弟們安好,守你後方安寧!”羽千夜毫不示弱地低聲道。
“羽千夜,你——”
“雁夙零,你也不要忘記,本尊是雁雲國將軍府嫡女羽千夜,也是魔族魔尊羽千夜,再大的腥風血雨都經曆過,還會在乎這區區小事。”羽千夜悶哼一聲,忙轉換了話題:“也罷,這種話題枯燥乏味,還不如聊些其他的。”
“你想聊什麼?”
“是啊,聊什麼呢?”想起多次與他出生入死,卻沒有一刻像現在一般,安靜的聊天,有這麼一瞬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了,那日不是說巫家送來的藥材有問題麼?送來藥材的那批人,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讓墨殤繼續派影衛盯著,隻可惜現在還沒有尋到任何蛛絲馬跡,至於送來的藥材,則被挪到其他的地方。”這是墨殤的原話,雁夙零如是道。
“這麼長時間,若這些人都沒有露出貓膩,可見問題不在他們身上,如此一來,敵暗我明,這事情不好辦了。”羽千夜靈機一動,道:“你看這樣如何,與其把有問題的藥材挪到其他地方,還不如將計就計。”
“如今局勢緊張,敵軍連番用計,隻為擊垮我沂落邊關的防線,若現在冒然將計就計,風險甚大。”雁夙零說道著,搖了搖頭。
“謹慎行事固然是好,但是敵軍連番用計,甚至還不惜盜取魔族之物,隻為贏得這場戰鬥,若我們繼續一味防守,卻不反擊,如何摸清敵人底細,更不要說守護沂落邊關的防線了。”羽千夜朝著另一個方向揮了揮手,原來是雁夙禹遞來了茶水。茶水滾燙,難以入口,她瞧了兩眼,繼續說道:“雁夙零,你該不會過於緊張,變得謹小慎微起來了吧。”
“你覺得本王是這樣的人嗎?”
“本尊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肥蟲,你是何種人,如何知曉?也罷,領兵打仗本乃你分內之事,如何處理自行斟酌好了。”羽千夜嘴角一撇,不再理會。
“你生氣呢?”瞧著那張不自覺嘟高的嘴角,雁夙零輕聲一笑,卻不知這一笑有如春風,另見著傾心蕩漾。
“本尊也非小氣之人,沒興趣與你計較。”
於是乎,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所聊的話題除了兩國局勢,便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許是這一次相見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哪怕是再枯燥乏味的話題,都可以聊得繪聲繪色……
一直到魂鏡中見到方木卓的身影,接著就聽雁夙零說了一句:時辰不早,早些休息,以及出行在外,多保護自己之類的話語,雙方掐斷了魂鏡聯係。
羽千夜輕聲歎了口氣,再度攤開右手幻出魂鏡,與遠在雁山腹地的楊白聯係一番,從楊白的口中得知:鬼營兄弟們早已在雁山腹地安營紮寨,六拐子與蒼陌的實驗也開始有序進行,至於安全防衛也沒有問題,看來村子裏發生的事情目前並沒有影響到這次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