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千尋握住葉琉琅雙肩的手愈加用力,指關節都發白了,葉琉琅感覺到痛,卻沒在意,痛,她承受得太多了,這點痛對她來說根本不算痛。
鄭千尋微微鬆開了力道,說道:“趙如霜已經死了,你現在是葉琉琅。”
趙家的仇,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與其讓她為了報仇飛蛾撲火,不如讓她借著葉琉琅的身份好好活著。
“趙如霜是死了。”葉琉琅決絕的說道,趙如霜是死了,死在齊蕭莫跟趙芷珊手中,每每照鏡子的時候,看著銅鏡裏這張陌生的麵容,她內心的仇恨加深。
愛得越深,恨得越濃,她有多愛齊蕭莫,此刻就有多恨齊蕭莫,她那麼愛他,那麼為他運籌帷幄,而他卻是怎麼對她的。
他隻是當上太子之位,他就容不下她了,容不下趙家了,他還沒當上君王。
“如霜,你聽我說……”
“千尋,你聽我說。”葉琉琅打斷鄭千尋的話,接著又說道:“千尋,我一定要親自手刃我的仇人,我要他們萬劫不複,你也別勸我,不可否認,我是可以借著葉琉琅的身份活著,可是,我這麼活著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想到齊蕭莫跟趙芷珊對我們趙家所做的一切,想到死不瞑目的爹娘,即使是睡著了,我也會被惡夢給驚醒。”
“如霜,犧牲自己來報仇,不值得。”鄭千尋說道,迷惑齊炫,成為齊炫的妃子,齊炫可是齊蕭莫的父皇,想到她要做的事情,鄭千尋一萬個不讚同。
“最壞的結果,不過隻是再死一次。”葉琉琅語氣平靜,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再死一次嗎?前世,她被趙芷珊逼得自盡,這次她不會了,即使是死,她也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如霜,你說得輕巧,你再死一次,隻會換來親者痛,仇者快。”鄭千尋真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如霜,她太了解如霜了,隻要是如霜認定或是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她。
當年,她對齊蕭莫一見鍾情,她要嫁給齊蕭莫,趙家所有人都不讚同,為此,如雪姐還特意從東蔡國來南齊國勸阻她,最後,如霜還是嫁給了齊蕭莫。
“所以我才讓你幫我瞞著大姐跟二哥。”葉琉琅說道,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大姐跟二哥都以為她已經死了,他們已經悲傷過了,沒必要再悲傷一次。
齊蕭莫現在是太子,她要報仇雪恨,就沒想過能全身而退,趙家因她而亡,死後她也沒臉去見爹娘,她隻有將仇人拉下地獄,才能減輕她的罪孽。
鄭千尋目光一閃,質問道:“如果不是葉琉琅的身體太弱了,又有頭疾,你的靈魂借著葉琉琅身體還魂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不會告訴我?”
“是。”葉琉琅直言不諱,如果可以,她不會把此事告訴任何人,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危險,齊蕭莫生性多疑,再有通天本領,他也不會料到她會借屍還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知道齊蕭莫的一切,而齊蕭莫對葉琉琅卻是一無所知,用葉琉琅的身份展開她的報複,讓齊蕭莫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