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該聽千尋的意見,賭一賭,賭注便是她前一世對他的不了解。
聽此一言,齊蕭然沉默了半晌,葉琉琅雙手慢慢攥緊拳頭,突然,隻覺眼前一道身形一閃,腰間一緊,在葉琉琅尚未回神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已經被放到了柔軟的床上,而齊蕭然的身影也欺身上來。
“你……”葉琉琅錯愕極了,顯然沒料到會有這一變故,他不是腿有殘疾,他不是坐在輪椅上嗎?
葉琉琅愕然地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劍眉之下,一雙狹長的鳳眸,如寒潭般深不見底,卻時而冷洌,時而邪佞,時而淡漠,高挺的鼻梁,優雅有型,堅毅的薄唇,緊抿成一線,倨傲的下巴,線條完美。
一頭墨染的青絲,幾縷輕垂在額前,散發出一股放蕩不羈的味道。
身形在白色錦衣的映襯下依舊顯得清瘦,四目相對,狹長眉眼中浮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葉琉琅心咯了一下,完全感覺不到他的笑,她感覺到的是他笑容背後的冷魅與詭譎,教人忍不住一陣心慌。
“怕了?”似是看出了葉琉琅的慌張,齊蕭然玩味地看著她,挑起一縷發絲放到鼻翼間嗅著,兩人挨得很近,近得齊蕭然都能嗅到她身上的清香,很好聞,不似那些女子般身上有著刺耳的香味。
“怕什麼?”葉琉琅吞了吞口水,她有些懷疑齊蕭然的殘疾了,剛剛那身手詭異而敏捷,她知道齊蕭然身懷武藝,不在齊蕭莫之下,這麼多年,齊蕭然隱藏了他的勢力,對於一個常年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這體魄,這身手,沒有刻苦耐勞的苦練,隻怕很能達成。
身懷武藝,卻不讓人知曉,他想要做什麼?隻是單純的為了自保嗎?隻怕不然。
“你說呢?”四兩撥千斤,齊蕭然修長的手指微微傾斜,烏黑的發絲一點一點地從他手指上滑落。
“王爺,你此舉是在間接告訴我,你的殘疾……”葉琉琅突然閉嘴了,隻一瞬間,她看到齊蕭然眼下笑意盡散,被冷寒取代。
“你想太多了。”齊蕭然聲音冷洌,撐著身體的手一鬆,整個人壓在了葉琉琅身上。
“啊!”葉琉琅忍不住叫出聲,齊蕭然雖然清瘦,可她的身體也很虛弱,尤其是她更顯得弱不禁風,齊蕭然將自己的體重全交給她,著實有些吃不消。
“殘疾多年,像上床這種自食其力的事情還要借助他人,我也太無能了。”齊蕭然說道。
葉琉琅一愣,他是在掩飾,還是在解釋,無論他是在掩飾,還是在解釋,這跟她都沒什麼關係,他是真殘疾也好,假殘疾也罷,她真心沒興趣想要知曉,她的仇人又不是他,隻要他不破壞她的計劃,他們還是能相安無事。
可惜,他已經在破壞她的計劃了。
“王爺好本領。”葉琉琅意在言外的說道,他不僅自己能上床休息,連同她也帶上床了,對一個正常人來說,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對於一個殘疾人來說,這就是本事。
“久經鍛煉,自然熟手。”齊蕭然說道,眼底是一抹清冷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