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為了皇位,他們明爭暗鬥,齊蕭然獨善其身,冷眼旁觀,他雖與齊蕭玄與齊蕭夜走得近,他卻並沒助他們一臂之力。
老七生性懶散,對權力沒什麼興趣,可是二哥,齊蕭莫不得不防備。
齊蕭莫邁步,走到院門口,停下腳步,問道:“三哥,今日之事,你不會告訴皇爺爺吧?”
齊蕭然不語,態度回答了齊蕭莫,其實,他篤定齊蕭然不會告訴皇爺爺,為了這種小聲,去打擾皇爺爺,太不值得了。
其他人跟著齊蕭莫一起離開,齊蕭然與齊蕭莫,葉青山會偏向齊蕭莫,在他眼中,齊蕭然如同廢人,沒有資格成為帝君的人,不是廢人是什麼?
“人都走了,你可以放開我了。”葉琉琅冷聲說道,齊蕭然來得真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在這個時候來,來了也好,省得她應付仇人了。
“平時見你也挺精明,怎麼在關鍵時刻你就犯傻呢?”齊蕭然問道,低眸看著坐在他懷中的人兒。
葉琉琅瞪了他一眼,自嘲的說道:“是啊!每次關鍵時刻我都犯傻,不然怎麼會招惹到你呢!”
招惹到齊蕭然,真不知道是她的幸事,還是她的惡果。
齊蕭然不語,不是她招惹到他,如果不是千尋,他也不會改娶她,當然,他也不會娶葉琉璃,他都想好了,如果皇父催婚,他就毀婚。
反正他跟葉琉璃的婚約是母後跟葉家長輩訂下的,又不是他看中的,兩人如今都已經沒在人世了,他沒必要勉強自己娶葉琉璃。
“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嗎?”齊蕭然問道。
“廢話。”葉琉琅白了他一眼,他不是在明知故問嗎?她跟他說得很清楚,她要進宮為妃,在宮宴上,她不顧寒冷,赤著腳在雪地上跳鳳姣,她的目的是迷惑他父皇。
不過,葉琉琅很是震驚,齊蕭然居然知道,鳳姣跳一次,傷一次,很多人隻被鳳姣華麗而卓絕的舞姿所吸引,隻知道鳳姣勝過其他舞,舞步更不是一般人能跳,可他們並不知這其中的精髓,更不知跳舞者會承受些什麼代價。
無命見狀,悄無聲息的退下,將空間留給兩人。
“你就那麼想要進宮為妃嗎?”齊蕭然自己都沒覺察到,他的語氣裏有一抹酸酸的味兒。
“你不是很清楚嗎?”葉琉琅並沒回答,挑釁的目光看著齊蕭然,一時沒察覺腰間的手臂已經鬆了力道,隻要她微微用力,就能從齊蕭然懷中掙脫開。
“是很清楚。”齊蕭然不否認,她說得清楚,他聽得清楚。“你不會反悔吧?”
“你會給我反悔的機會嗎?”葉琉琅反問道,反悔,她從不曾想過,既然答應了他,她就不會反悔,先前所有的計劃,她都棄了,重新謀劃,隻是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計謀,何況,她也不想這麼早未雨綢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齊蕭然讓她領教到了。
“不會。”齊蕭然揚起嘴角,給她反悔的機會,不會給她,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甚至加上這次,也隻見過四次麵,跟她待在一起,他並不排斥,這讓他也很意外。
“哼!”葉琉琅哼了一聲,他倒是很誠實。
葉琉琅低著頭,齊蕭然看著她的頭頂,兩人都沒說話,陷入沉默中,不知過了多久,齊蕭然開口的。
“真沒想到。”齊蕭然說道。
聞言,葉琉琅一愣,看著齊蕭然,挑了挑眉,問道:“什麼?”
“你看起來小巧玲瓏,重量卻很足。”齊蕭然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道。
葉琉琅挑眉,一時沒反應過來,沒明白齊蕭然言下之意,等她反應過來,臉頰瞬間紅暈起來,怒瞪著齊蕭然。“活該。”
話雖這麼說,葉琉琅還是起身,離開齊蕭然的腿,是他強迫她坐在他腿上的,又不是她硬要坐在他腿上的。
齊蕭然揉了揉自己的腿,剛剛被她坐著,腿都有些麻了。
葉琉琅見狀,並沒心疼,冷嘲熱諷的說道:“一個大男人,在你腿上坐一會兒,你就受不了了,還真是弱不禁風。”
“我坐在輪椅上。”齊蕭然提醒道。
葉琉琅低眸,目光落到他的腿上,諷刺道:“現在知道自己是殘疾人了。”
齊蕭然沉默,他可沒說自己是殘疾人,他隻說自己坐在輪椅上,坐在輪椅上的人,並非都是真正的殘疾人,他就是例外,他坐在輪椅上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母後死後,他又遇害,若是不做點什麼,他如何自保。
風口浪尖上的他,隻有裝殘疾才能讓人忽略他的存在,才能讓人誤以為他隨著母後的死而死了。
現在他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了,隻是,在輪椅上坐習慣了,他也就習慣了,這樣也好,方便他做許多事,更不會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齊蕭然敢保證,他若是站起來了,會嚇壞多少人,會讓多少人開始自危起來?
葉琉琅以為他會反駁幾句,她也好從中聽出端倪,如果他是裝殘疾,她不會覺得奇怪,也不會出賣他,他是皇族唯一的嫡係,前皇後死後,帝君又忙於國事,他的安危自然就被忽略了,裝殘疾以求自保,這也是一種智慧。
她不會出賣他,但是,她可以以此來威脅他。
可惜,葉琉琅失望了,齊蕭然緘默不語。
葉琉琅轉身,朝房間走去,齊蕭然問道:“你去哪兒?”
“回房間睡覺。”葉琉琅邊走邊回答道,齊蕭莫讓她跳鳳姣,她知道齊蕭莫存的是什麼心思,鳳姣她是斷然不會跳,卻跳了其他舞,這具身體本就弱,現在她感覺累了,想要躺在床上休息,等養精蓄銳之後,再想她的複仇大計。
“站住。”齊蕭然叫住她。
葉琉琅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齊蕭然,問道:“你還有事嗎?”
“我來葉府是為了你。”齊蕭然說道,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不會來葉府。
“多此一舉。”葉琉琅不屑的說道,即使沒有齊蕭然,齊蕭莫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她太了解齊蕭莫了,雖然多疑,卻也知道分寸,她可是未來的三王妃,又是齊蕭然選定的,齊炫又下旨賜婚,齊蕭莫是不會貿然從事。
“你敢說我的到來對你沒幫助。”齊蕭然眯緊眸子,周身散發出可怕的戾氣,她要是敢說沒幫助,他會掐死她。
他幫她解圍,她居然不感激他。
“你腿腳不方便,我很感激你能為了我,特意來一趟葉府。”葉琉琅說道,她並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齊蕭然為她做了什麼,她都記在心底,日後她會還給他,他若是有野心,想要做出一番什麼事情出來,娶她,絕對是他最明智的決定。
成為她的三王妃,他要是對她不錯,或許在報仇雪恨的同時,她會助他一臂之力。
“知道我的腿腳不方便還不快過來推我。”齊蕭然很滿意她的回答。
“推你?”葉琉琅挑眉,看著齊蕭然身後,沒見到無命,這家夥什麼時候消失了的?無命也真膽大,這麼放心把他的主子放在這裏嗎?無命就不擔心她做出什麼對他家主子不利的事情出來嗎?“推你去哪兒?”
“你說推我去哪兒?”齊蕭然反問道。
“無命呢?”葉琉琅問道,隨即又問道:“無命該不會跑去玩去了吧?”
玩?齊蕭然嘴角一抽,她以為無命是姑娘家嗎?一天到晚隻知道玩,除了玩,就找不到事情可做了。
“無命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齊蕭然說道,是他讓無命退下的,沒有他的命令,無命又怎麼會丟下他不理會。
葉琉琅眼皮一抽,在這個時候識時務者為俊傑有用嗎?說得這麼曖昧,好似他們要做什麼事情。“你讓無命推你回王府,弱不禁風的我,你是指望不上了。”
她現在累了,累得都不想動一下。
“我不回王府。”齊蕭然說道,既然來了,他不會急著離開,他要看看她住在什麼樣的環境裏。
“你不回王府,那你要去哪兒?”葉琉琅問道,他要去遊玩,她可沒時間,也沒興趣陪他,要去自己去,以他的身份,什麼樣的人找不到,隻要他一聲令下,有多少人擠破了腦袋爭先恐後要陪他。
“房間裏。”齊蕭然說道。
“誰的房間裏?”葉琉琅問道。
齊蕭然眉頭一挑,厲聲問道:“葉琉琅,你是裝聽不懂,還是真聽不懂?”
葉琉琅懂了,他是要到她房間裏,這可是她的閨房,雖然他們成親是定局,可是,在還沒拜堂成親之前,他進她的閨房,好像不合適吧。
“王爺,你還是讓無命推你回王府。”言下之意,這裏不歡迎他,本來就不是她請他來助威的,是他要來。
“葉琉琅,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推我進屋,二是留下來陪我。”齊蕭然給葉琉琅兩個選擇,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
又來了,又是這招,同一招他要在她身上用多少次?葉琉琅很是無奈,說道:“我選第三個。”
“沒有第三個。”齊蕭然蹙了蹙眉,眸色暗了些。“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你是在威脅我嗎?”葉琉琅清冷的聲音說道,帶著嘲諷的意味,威脅她,他就要承擔威脅她的後果,她不是善類,她的記性很好,誰對她的好,她銘心刻骨,誰對她的不好,她刻骨銘心。
“你覺得呢?”齊蕭然看著葉琉琅,一副很明顯的樣子。
“威脅我,你是不是屢試不爽?”葉琉琅咬牙切齒的問道,她自認自己的情緒控製得很好,麵對齊蕭然,她發現情緒很難控製了,殺人的欲望愈加強烈了。
“很有用。”齊蕭然揚了揚嘴角,多少次不重要,有用就行。
這人簡直恬不知恥,葉琉琅拿這種人沒辦法,心不甘,情不願,走向齊蕭然,推著齊蕭然進屋。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齊蕭然這個人就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葉琉琅很慶幸,前世她沒招惹上齊蕭然,否則,她就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