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齊蕭然坐在輪椅上,隻怕當時的情景,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葉琉琅有些懊惱,她在生什麼氣,她在不痛快什麼?她跟齊蕭然是什麼關心,她心裏很是清楚,指望齊蕭然救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看得很清楚。”齊蕭然說道。
“一個男人。”葉琉琅沒話謊,隻是沒細說而已。
聞言,齊蕭然雙眸射出攝人寒光,逼近葉琉琅手扣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迸出四個字。“一個男人。”
齊蕭然很惱怒,她可以直言,那個人是葉琉玨,可是她並沒有,反而還說得很曖昧,她到底在想什麼?
葉琉琅隻愣了一下,片刻便恢複鎮定。
“王爺,我不介意讓你重蹈七王爺的覆轍,然後再對你為所欲為。”葉琉琅眨了眨雙眸,十足的勾魂攝魄。
“你敢威脅本王。”齊蕭然扣住葉琉琅下巴的手,加重力道。
葉琉琅沒回答他,直接用得動告訴他,一根銀針擊向齊蕭然的要害,見狀,齊蕭然放開她迅速躲開,黑色的眼眸驟然變暗,殺氣湧現。
“不是你有能力躲避,而是我手下留情。”葉琉琅不怕死的挑釁齊蕭然的底線。“君子動口不動手,王爺要是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有什麼話你就趕緊問,問完了走人。”
齊蕭然隱忍著極大的怒火,她這是什麼態度,麵對他塑造的黃三時,她很聽他的話,甚至還跟黃三達成對付他的協議。“為什麼夜不歸府。”
“夜會情郎。”葉琉琅回答得理直氣壯,挑釁的看了齊蕭然一眼,無視他眼中的殺氣,不怕死的繼續說道:“至於是誰,太多了我也記不住是誰。”
齊蕭然的拳頭握的咯吱作響,很好,很好,當著他的麵敢理直氣壯的說她夜會情郎,這女人古怪的很,再跟她爭論下去隻會氣死自己。“你跟齊蕭莫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跟齊蕭莫之間絕不單純,她說齊蕭莫是她的仇人,仇來自於哪兒?
“王爺真想要知道嗎?”葉琉琅問道。
“葉琉琅,別挑戰本王的底線。”齊蕭然警告道。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他對我始亂終棄,將我傷得體無完膚,害得我家破人亡,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被他傷得淋漓盡致,人不人,鬼不鬼。”葉琉琅光看齊蕭然的臉黑的徹底,就知道他不信。
唉!這就是人啊。
明明是真話,他卻不相信,假話也不相信。
這樣的人難怪沒有朋友,冷漠到底之後就是眾叛親離,這家夥還真和齊蕭莫有點像,不過,他們之間又不像。
“心灰意冷,生無絕戀,是怎麼回事?”前麵的問題,齊蕭然自動當她是在胡言亂語。
“嗬嗬!你家那個庸醫的話你都信以為真,心灰意冷,生無絕戀,我像嗎?”葉琉琅眨了眨雙眼,靠近齊蕭然,坐在輪椅扶手上,纖細的手搭在他肩上,另一隻手在他胸前畫著圈,笑得狐媚勾魂,活像隻狐狸精。
齊蕭然身體僵硬,眼神有些迷亂,這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嗎?
“你這是在玩火。”再玩下去他不敢保證會不會失去理智,把她按在床上。
“玩火?不,我是在放火。”一把推開齊蕭然,葉琉琅冷漠的轉身。
事可而止,真把他的情欲挑起來,誰幫他滅火,她雖然是齊蕭然的王妃,可沒想過要把自己的身體給他。
“你。”齊蕭然發現自己最近的忍耐性變強了,換成以前,當下一掌就把她劈飛。
“齊蕭然,你有你要保護的人,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完成的使命。”葉琉琅背對著齊蕭然,擲地有聲道。
齊蕭然回應她的是,滑動著輪椅離開。
葉琉琅轉身,望著門口,發呆。
月退日升,日落月起,夜靜更深,一抹黑影從窗戶躍進,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兒。
葉琉琅睡得及不安,像是被惡夢糾纏著,齊蕭然用十指和中指點了她的睡穴,葉琉琅僵硬的身子漸漸軟下來,齊蕭然坐在床邊握著她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磨蹭,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一種複雜的東西在冷漠的眼神中閃爍跳躍。
“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你又在隱藏著什麼?”齊蕭然注視著葉琉琅,喃喃問,雙眸裏深不見底,看不出是喜是怒。
寅時,齊蕭然把葉琉琅的手放回被子裏,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記吻,縱身向窗外飛去,來無影,去無蹤,不帶走一片雲彩。卯時剛過,太子府書房密室中。
“太子。”黑衣人單膝跪在地板上。
“有消息了?”齊蕭莫坐在案幾前,把弄著手中硯台裏的墨汁。
“手下無能。”黑衣人低著頭。
“什麼話?”齊蕭莫停止玩墨汁的手,抬眼看著跪在下麵的黑衣人。“隻是讓你去三王府試探一下齊蕭然是真殘疾還是假殘疾,你居然沒能完成任務,本太子留你在身邊到底有何用?”
“太子恕罪。”黑衣人求饒,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太子,三王爺知道了。”
“什麼?你又被他發現了?”齊蕭莫難以置信的問道,黑衣人沉默,齊蕭莫又問道:“既然如此,你還有命活著回來見本太子。”
“三王爺說……”黑衣人不敢說。
“說什麼?”齊蕭莫厲聲問道。
“讓太子適可而止,否則他定讓太子府從此雞犬不寧,永無安寧之日。”黑衣人將齊蕭然的話如實轉告,絕無半點的添油加醋。
霎時齊蕭莫,臉色狂怒。
哢嚓!
齊蕭莫手中的筆被捏斷,冷冰冰的深邃暴戾恣睢一片肅殺,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更可惡的是,對方還是齊蕭然。
齊蕭然到底是真殘疾,還是假殘疾他都沒弄清楚,敵明我暗,很是被動,趙如霜為他運籌帷幄的時候,沒與齊蕭然正麵衝突過。
“下去吧。”齊蕭莫微眯眼。
“是。”黑衣人也知道自己留下來沒用,他又是聽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