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饒命,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貴妃娘娘,求求你向帝君求請,救救奴婢,奴婢不是……”
“再多說一字,朕滅你九族。”冷冽的語氣裏夾著威勢,大有她再敢說說一字,齊炫真會滅宮女的九族。
聽到滅九族,宮女直接被嚇得暈死了,任由侍衛將她托出去。
素蕊也回神,上前將葉青豔給攙扶起,小聲的問道:“娘娘,有沒有摔傷哪兒?”
葉青豔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素蕊,臉色蒼白,並不是剛剛摔倒,而是嚇倒的。
“帝君。”推開素蕊的攙扶,葉青豔來到齊炫麵前,伸手欲抓住他的手,剛剛他的樣子真是嚇死她了,仿佛他隨時都會殺人般。
“你沒長腦子嗎?見人給你的湯,你就喝,不怕人家給你下藥嗎?將朕的話當耳旁風嗎?給你說了多少次,除了素蕊給你端來的東西,誰的東西你都不能吃。”齊炫甩開她伸來的手,看著她的眼中有寒冷的星芒,冷峻臉色鐵青中透著白,像是憤怒到了極致。
葉青豔垂眸,這是她的錯,是她太大意了,可她也很委屈。
“你在後宮也不是一兩天,那些嬪妃誰不是蛇蠍心腸,還是說你是故意的,明知湯裏有毒你還喝。”齊炫的指控讓葉青豔嚇了一跳,她立刻跪在他麵前。
“帝君,臣妾冤枉。”葉青豔抓住他的手,她不怕齊炫對自己做什麼,她怕齊炫傷害葉家人。“那個宮女說是太上皇命她端來的,臣妾一聽是太上皇,受寵若驚的忘了什麼,就算臣妾懷疑,卻也不敢不喝,這是太上皇的意思。”
“太上皇,哼!”齊炫瞪著她,冷哼一聲。“理由還冠冕堂皇,那個宮女是不是永安宮的宮女,你還不知道嗎?你在永安宮都幾年了,有幾個宮女你不知道嗎?”
麵對齊炫的質問,葉青豔無從反駁,那個宮女是陌生,可是永安宮的宮女太監,她又認識幾個,她又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自從淑妃被賜死後,她就心神不寧,所以才給舒嬪鑽了空子。
“來人,把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拉出去砍了。”齊炫突然又下令。
在永安宮,葉青豔的貼身宮女除了素蕊,便無第二人。
素蕊很淡定,從跟葉青豔進宮,後宮的爭鬥,後宮的凶險,她見識過了,所以,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帝君,息怒,是臣妾的錯,不關素蕊的事,帝君,請你饒了素蕊,別殺了她,要罰便罰臣妾。”葉青豔抓住齊炫的衣袖,她不能讓齊炫殺了素蕊,在這皇宮裏,除了素蕊,她誰也信不過,如果素蕊沒了,她找誰幫她做事,齊炫派來的人,隻會是監視自己。
“你是在給一個宮婢求請?”齊炫挑眉,目露凶光。
“是。”葉青豔抓住齊炫垂在腳邊的衣袂,求道:“請帝君饒恕臣妾身邊的宮婢。”
“饒她,做夢。”齊炫抬起腳,準備朝葉青豔踢去,卻顧及著什麼,腳下一轉,狠狠一踹,素蕊嬌小的身子飛出,重重的砸在雕龍刻鳳的石柱上,落地滾了幾圈,鮮紅的血從她嘴裏不停的往外溢。
“啊!”葉青豔乍驚還懼,看著被踢飛的素蕊,躺在地上,葉青豔將頭貼在地麵上,眼中劃過一抹痛。“帝君,請你別殺素蕊,臣妾求你,臣妾求你。”
“怎麼,心痛了?”齊炫陰寒的目光淩遲著葉青豔,倏地跪下身子,一手扣住她的肩,不讓她再磕頭,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聲音響起。“想為她報仇,殺了朕,還是想要朕牽怒柳家?”
他還沒真正動怒,等他正直動怒時,死都是種奢侈。
“不敢,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葉青豔悲痛而膽怯的目光望著他,雙手緊攥成拳,此刻的她,真是恨不得想要殺人。
突然,齊炫態度大轉變,輕柔的將她扶起。“既然愛妃為宮婢求請,朕就不要她的命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宮婢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臣妾謝過帝君。”葉青豔又準備跪下來謝恩。
“愛妃,你才大病出愈,怎麼能跪。”齊炫抓住她的肩,不讓她再跪。
“謝帝君。”葉青豔依舊在道謝,她任由齊炫將自己緊抱在懷中,避開他的視線時,葉青豔眼神漸漸冷戾起來,緊咬著銀牙,在心底下了什麼決定。
齊蕭然不能活,隻要他活著,她的幸福堪優,葉府也不得安寧,隨時會成為齊蕭然手下的魂靈,避重就輕,齊蕭然非死不可。
今日這出,也幫她下了決心。
三王府,葉琉琅蘇醒了,守在她床前的齊蕭然見她醒來,鬆了一口氣。
“琅兒,你身子不便,別動。”齊蕭然懸著的顆心剛落下,便見葉琉琅要起身,嚇了一跳,阻止她起身。
“你不可以傷害我的孩子。”葉琉琅抓住他的手臂,執著的說道,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可是,她沒選擇。
“在你心底,孩子跟我相比,到底誰重要。”齊蕭然突然問道,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因為他知道答案,所以他不想自取其辱。
葉琉琅一愣,錯愕的望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像齊蕭然這樣的男人,也不可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的遲疑讓齊蕭然緩解了一下緊繃的神情,她沒有脫口而出,說孩子重要,這已經讓他慶幸了。
“琅兒,我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失去你。”齊蕭然摟著她,怕她不相信,特意重複了一句,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齊蕭然又說道:“你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會受不了。”
葉琉琅依舊沉默,腦海裏回蕩著齊蕭然那句話,你若是有什麼閃失,我會受不了……
這讓葉琉琅很意外,他從來沒說過愛自己,或是喜歡之類的話,在她看來,就算是喜歡,也不會掛在嘴邊,而他此刻的話,勝過說喜歡她,或是愛她。
“可是……”葉琉琅不知道說什麼,要她放棄孩子,她真的做不到,不隻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現在要她放棄這個孩子,她絕對做不到,無論如何,她都會用命保護。“對這個孩子,皇爺爺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