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半夜驚叫(1 / 3)

一天深夜,這條胡同裏發生了更可怕的事,13號傳出了恐怖的怪叫聲,這怪叫聲持續了好一會兒,使整個胡同的鄰居們陷入了極度的恐怖之中。

第二天,人們就去居委會反映,要求把這對老夫婦趕走,因為這13號比先前鬧得更凶了。

居委會就派人去13號看這對老夫婦,老婦引他們進了房間,指著躺在床上的老頭,用手勢比劃著說他生了惡病,所以晚上呻吟。那人注視了老頭一會兒,就勸她帶老頭去醫院看病,晚上別再叫了,影響居民休息可不好,要不就別再住這兒了。

老婦點點頭,像是答應了。

此後,13號平靜了許多天。人們見又沒事了,便不再追究這對老夫婦。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有一個中年男子閃進了13號,再也沒有出來。

這天上午,在北京市公安局偵查科的辦公室裏,一個年近三十的年輕人正注視著窗外,他雙眉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就是目前負責反間諜工作的路明,他在等淩雨琦,因為這些天已一度消失的梅花黨活動又開始頻繁起來,而且還收到了他們的電波!他想跟她商量,如何才能把龍飛調回來負責這個案子。龍飛因在南京做地下黨的經曆而受到造反派的迫害,眼下正在公安部的農場勞動。

淩雨琦進來了,路明請她坐下。

“淩雨琦同誌,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梅花黨又開始活動了。我很擔心他們近期會對我們的社會、我們的人民造成更大程度上的損害!可是我們局裏的人手越來越少,許多人都下放勞動,有的被關了牛棚,有的則被隔離審查,你說,讓我這個光杆司令怎麼工作?你上次提出的意見我已向上麵彙報了,他們說可以考慮,但必須有一個人做擔保。”路明激動地說。

“擔保什麼?”淩雨琦說。

“他們擔心他逃走啊!”他說。

“那我來擔保好啦,他是不會逃走的!”

“好吧,有你這一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其實我也沒辦法,一切都得聽新當權的革委會的啊!”他說著把那張蓋上圖章的調令給了淩雨琦。

淩雨琦激動地看了看這張調令。

“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淩雨琦離開了辦公室。

這是一個冬日的上午,淩雨琦要去市郊的農場調回龍飛。當她開著吉普車趕到農場總部時,已經是中午了。

她把調令給農場的領導過了目。

農場領導也沒說什麼,就讓人喚來龍飛,要他回去收拾一下,然後跟淩雨琦回局裏,有任務派給他。

龍飛深深地看了淩雨琦一眼,也不說什麼,回到寢室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兒收拾好了,就上了她的車。

吉普車向城裏的方向飛馳。

“我沒地方住。自從南雲自殺後,我的房子就被查封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龍飛感慨萬分地說。

“你可以先住到局裏的宿舍,但那裏不方便。這樣吧,你先住到我那兒去,反正我的房子空著,我如今和父母一塊住。”

“這怎麼行?”

“你別管。”她說。

“人家會說閑話的,”他看了她一眼,“我倒沒什麼,可你——”

“讓人家去說好啦!”

“這對你不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們是同事,應該互相幫助。”

龍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堅持。

吉普車在淩雨琦的住宅門前然而止。她跳下車,把門開了。

龍飛背著行李呆呆地跟在她身後。

“進來呀!”

龍飛進去了,他以偵察員的目光打量著這間屋子。

這是一套二居室的房間,分為內室和外室,外間自然當作客廳。房間裏有簡單的家具和生活必需品,整個屋子顯得井井有條、整潔幹淨。看得出來,這是淩雨琦剛收拾好的。

龍飛放下行李,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淩雨琦才好。

這本來是淩雨琦的結婚用房,但“文革”初期,她的男友張揚突然失蹤,兩年沒音訊。淩雨琦以為他死了,就不再住這兒,以免見物傷情,雖然還沒來得及跟他登記結婚,但畢竟她在這兒跟張揚度過了難忘的幾夜。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已把張揚忘了。

龍飛在淩雨琦的房間裏安頓下來。

淩雨琦的男友張揚突然失蹤,龍飛略知一二。現在,當他看著臉上有點憔悴的淩雨琦時,不由脫口問道:“你那男友有消息了嗎?”

淩雨琦搖搖頭,然後掉轉話頭把PP組織的最新活動情況說了一些,望著龍飛:“他們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大,還發展了不少新人。長期以來,你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見到你就害怕。據可靠消息,他們雖然三派之間矛盾重重,但他們一直想找到你,把你殺了。他們要報仇,因為他們認定是你把白薇殺了。”

“把我殺了報仇?”他瞪大眼睛問道。

“他們已經知道你在農場,想暗害你,所以我知道這消息後,就設法把你調了回來,我們應該采取主動,而不應該處於挨打的地位。再有,PP組織的三派都在找白薇的人皮,他們想乘我們國家大亂之際以擴充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