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猝然而亡的緋兒(3)(1 / 2)

“啊?我那天去錦廬還看見它活蹦亂跳的呢,怎麼忽然就死了呢?”於烈也很疑惑,便接過手機對我說:“淩羽,菲兒怎麼了?”

我望一眼魚缸裏的菲兒,認真地回答:“於烈,我想菲兒已經死了。”

“哦。”於烈歎了口氣,“既然這樣,淩羽,你就別老是盯著菲兒看了,省得越看越難過。去寫你的劇本吧,工作起來你就不會老想著它了。

“好吧。”我答應了一聲。

“唔。還有,”於烈咕噥著,“昨天。我喝得太多了,是吧?於焉都對我說了,是你把我送回來,還一直陪我到他回來。淩羽,我沒出什麼醜吧?”

於烈的語調有些尷尬,但很真誠。

“這個……怎麼說呢?比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我故意賣關子。

“啊?看來我出大醜,哎呀呀,沒臉再見你了。”於烈像是吃驚地掩著口,含糊地說。

我淺笑一下,說:“也沒有啦,我逗你玩呢。你喝醉的樣子其實蠻可愛的。”

於烈也笑了一聲,說:“知道了,淩羽,幸好是你,不是當著外人,反正你是不會笑話我的,對吧?”

“沒錯。”我回答。繼而想起於烈在睡蓮池邊吃蓮花瓣的情景,心說她酒醉後的言行舉止真是匪夷所思,興許講給她聽,她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頓了片刻,於烈試著用輕鬆的口氣對我說:“淩羽,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不要再管菲兒了。它隻是一條魚,而已。”

我沒再答話,黯然合上手機。

或許,在我的心裏,菲兒並非隻是一條魚那麼簡單。

回到臥室,我打算按於烈說的,專心做該做的事,便打開電腦,開始碼字。但總不安心,時不時要抬起頭瞥一眼原本放置魚缸此刻變得空蕩蕩的地方。

好不容易專注了一些,從指端流淌出的文字也逐漸流暢起來,窗外,忽又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淩羽!”一個甜脆的女聲在叫我的名字。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口,於烈正站在行車道旁向我招手,於焉則坐在車裏,也扭頭朝我望著。

“下來,有好東西給你。”於烈說。

我下樓走到大門口,於烈把一個盒子遞給我:“這是新烤的餅幹,我用菊花水和的麵,你嚐嚐看。”

我打開盒子,拈出一塊放進嘴裏,果然一股淡雅的菊花香隨著咀嚼在唇舌間彌漫,又在吞咽後沁入心脾。於是,滿肺腑都是秋風拂過般的清新舒爽了。

“真好吃。”我點頭讚道。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於烈說。

“其實,菲兒也喜歡吃你烤的餅幹呢。”我一下子聯想到可憐的菲兒,鼻子又酸了。

於烈朝我的身後瞟一眼,問:“菲兒在哪兒呢?讓於焉看一下,他能看出金魚到底出了什麼毛病。”

我抬手指了指藤蘿架下的石桌,於焉不等我開口,便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他仔細觀察了一番後,對我說:“這是真菌引起的金魚水黴病。你看菲兒身上的那一層菌絲,那是金魚由於體表組織受傷,水中的水黴病遊孢子乘機附著在壞死組織上,開始發芽形成的。而且,如果治療不及時,菌絲會漫延侵入到附近的正常組織裏,分泌消化酵素繼而分解身體內的其它組織,使皮膚和肌肉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