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不期而至的雙親(4)(1 / 2)

天空飛過一縷浮雲,淡淡的,遊走於蔚藍的蒼穹中。

我仰起頭,感受著芭蕉葉外陽光的熱度,臉龐暖暖的,不是那種難耐的灼熱和刺痛。

這個夏天,我好像過得慌兮兮的,一轉眼就從暮春走到了仲夏。如同錦廬花園裏的那棵合歡樹,從蓓蕾到盛放,隻不過用了個把星期的時間。

而我對錦廬的感情從依戀變成疏離,比花開花落還來得迅疾。

人真是易變的動物啊。

特別是女人,女人善變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淩羽,你在想什麼?”於焉發現我一副心不在焉地樣子,便回過頭來看著我。

我淺笑了一下,發覺自己有種置身事外的落寞。

“你們兩個好好研究下那些畫,要注意細節啊!”於焉像個長者似的對穆寒和於烈吩咐道。

穆寒和於烈竟然很聽話地點頭答應,完全沒有拒絕或是反問的意思。

於焉朝我使了個眼色,我迅即會意,跟著他走到後堂的飯廳。在餐桌旁坐下來,那裏既擋住了外麵向內窺視的目光,也能及時注意到穿過前堂時的腳步聲。

於焉不慌不忙地先給我切了塊西瓜,我想他此舉是為了給我們單獨離開找的理由。我有低血糖的毛病,西瓜對我的身體有益。

我不禁暗笑,原來表麵上粗枝大葉的於焉也有細心狡黠的一麵。

當我把西瓜放進嘴裏慢慢品嚐的時候,於焉返身上樓,很快又回來坐到我的對麵,他張開手掌,掌心裏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條造型和做工都非常別致的項鏈,鏈子的顏色有些發暗,下麵吊墜的光澤也不是很閃亮,顯然這條項鏈的年齡不年輕了。

那個吊墜被做成一個鏤空的心型,仿佛一顆空蕩蕩的心被無情的藤蔓緊緊交纏一般,令人觸目產生一種鬱悶和酸楚的感覺。

而那條鏈子的冰冷的金屬質感愈發讓人不敢親近。

“這是……”我望著於焉問。

我沒有伸手去接那條項鏈,甚至都不想去觸摸一下。

於焉的眼神神秘地一閃,壓低嗓音說:“我在那具幹屍的衣服口袋裏發現的,就趁他們不備拿出來,放進口袋裏了。”

“啊?你怎麼可以……”我剛想說“你怎麼可以去偷死人的東西?”但話未出口,就被於焉攔住了,他擺擺手,示意我稍候,然後用剛才包裹著項鏈的一塊細布用力擦拭著那個項鏈。

不多時,那個吊墜和鏈子上的晦暗變淡了,熠熠的生出幾許瑩潤的光澤來。

隨後,他又把那條項鏈用手托著送到我眼前來。因為聽說那是幹屍身上的東西,我越發不敢去碰了,甚至連看的意願都很勉強。

於焉見我漫不經心,便把心型吊墜翻了個麵,用食指指點著讓我細看。

無奈,我隻好湊近了定睛去看,這一看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個吊墜的背麵竟然清晰地刻J?M字樣。我記得媽媽上次在巴黎的古董店裏淘到的那個JacquelineMu設計的胸針上就有同樣的刻字,那是首飾設計師JacquelineMu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