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該再去一趟念城了。”於烈竟像是猜出我心頭所想似的,輕聲細語地說道。
我迅速抬眼看了於焉一下,他的目光也是飛掠過來,我們的視線甫一相遇,他便會意。
未及我開口,於焉說道:“這次我親自開車陪你去,就不要再勞煩淩羽了。”
“呃?”我不禁詫異,什麼時候換做是他替我作主了?但轉念一想,大概是於焉要借此機會尋出於烈的身世真相,或者幹脆尋機將二人沒有血緣關係的事實和盤托出吧。
如果真是這樣,有我在場反而不便。我也就不要跟著參合了。
想到這兒,我點頭說道:“有於焉陪你,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去吧,我還得準備一下,迎接我們家皇上和皇後還朝呢。”
於烈皺眉說:“其實我還是覺得你跟我去更好。畢竟我們倆已經輕車熟路了。”
我笑而不答。
穆寒卻接過話頭說:“念城不是沒有任何線索了嗎,還去幹嗎?”
於烈的眉皺得更深了:“我覺得應該把發現青裳屍體的消息告訴給青裳的姨娘和她的哥哥,也許得到這個消息,他們會告訴我們一些以前隱瞞了事情呢。”
穆寒的眸子一亮,點頭說:“有道理。既然這樣,淩羽,你還是跟於烈一起去吧。”
“呃?”我又是一陣錯愕。這是怎麼了?穆寒的情緒竟比我還高呢,我猜他隻是不好說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這句話,所以直接把我給遞了出去,這樣,個中經過,我自然會轉述給他的。
“可我爸媽……”我剛一張口,穆寒便擺手說:“放心,我會安排的,還有,你們若想達到目的,越早去越好,否則等消息傳到念城,恐怕她的家人心裏有了準備,又閉口不談了。你們豈不白跑一趟?”
於烈連連點頭說:“沒錯,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吧。若進行得順利,其實我們當天就能趕回來了。”
我和於焉麵麵相覷,覺得他們兩個好像商量好了一樣,配合得天衣無縫。
無奈,隻好按照於烈說的,做明早出發的準備。
傍晚,穆寒要回城裏去,於焉開車送他,回來的時候,手裏提了一大袋水果還有一瓶法國葡萄酒。
一進門,他就嘟囔開了:“你們家穆寒可真客氣,隻喝我們家一杯茶,吃了一塊西瓜,就說打擾,一定回這麼大儀堆禮物,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一笑,說:“不隻是他打擾,還有我呢?”
“你不算的,你是朋友,朋友之間隻說交情,別的都是次要的。”他也嘿嘿笑了。
吃過晚餐,我趁於烈在廚房洗涮的時候,悄悄對於焉說:“你打算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見機行事罷了。”
我點頭不語。事情到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如此了。
繼而又補了一句:“我覺得你要把那條小被子一同帶去,沒準會派上用場呢。”
“知道了。”他悶聲回答。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於烈就吵吵嚷嚷地把我和於焉都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