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後,到餐廳吃午飯。於焉剛剛洗了車,汗水淋漓的從外麵進來,對我說:“幾點鍾去機場接你爸媽?”
我猛然想起還有這麼件大事,連忙看時間,並打電話給穆寒,不料聽筒裏傳出的卻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麼回事?”於烈看了看我。
“穆寒關機了。”我說完,低頭繼續吃飯。
於焉上樓去洗了個澡,再下來時一邊甩著濕頭發,一邊說:“穆寒有事情要忙吧,等一下如果還聯係不上他,我開車送你去機場。”
“哦。”我點了點頭,並未放在心上。
吃過飯,我回到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了一遍,放進行李箱裏。
於烈閃身進來,說:“回去跟你爸媽住幾天,等他們回巴黎了,你再回來吧。我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多開心。”
“我可不想當電燈泡,還是讓你們倆過二人世界吧。”
我笑著說,抬頭看見她把長長的波浪卷發束了起來,然後用我送給她的那根玳瑁發簪綰成一個髻子,立在腦後。
“發簪很好用吧?”我問。
她笑了笑,伸手撫弄了一下頭發,回答:“很好用。天熱,這樣卷起來,省得出汗。”
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我又給穆寒打了一個電話,仍然是關機狀態。這在以前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沒關係,穆寒沒空兒,我和於焉陪你去機場。”於烈安慰我說。
我說了聲謝謝,心裏莫名地生出一絲不安的情緒。
於烈泡了菊花茶,叫我和於焉下樓去喝茶。
走下樓梯時,我問於焉:“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登記?”
“等到於烈的測試結果出來以後就去。”他說。
“哦。那麼婚禮呢?農民有什麼安排?”
“於烈說形式無關緊要,隻要我們能夠名正言順地生活在一起,就足夠了。所以,我們不會舉辦什麼儀式了。”
我覺得於烈的想法沒錯,何必勞民傷財地大搞儀式呢?兩個人心心相印在一起,勝過一切的華而不實。
喝了幾杯茶,我再次給穆寒打電話,聽到的還是那句“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穆寒不會是臨場怯陣,害怕見淩羽的爸爸媽媽吧?”於焉低聲對於烈說。
於烈拿眼神示意他不要開玩笑,而我心裏的不安已經演變成了疑慮。
上次穆寒出車禍的情景不停地在我的腦海裏閃現,昨天他回去時,不會遭遇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吧?
於焉從我麵色的變化中看出端倪,但他不直說,而是起身抻了一個懶腰說:“我上樓去做點事,你們倆先聊著。”
過了一刻鍾的工夫,他回來了,眼睛看著於烈搖了搖頭。
於烈似乎長出了口氣,轉而對我說:“淩羽別急,等一下我們先去機場,沒準兒穆寒已經到那裏了,想給你個驚喜呢。”
但她的話並不能驅散我的疑慮,反而增加了幾分恐慌。
到了該去機場的時間,我重新按了一遍穆寒的手機號碼,當“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再次響起時,我覺得後背有股森冷的風疾馳而過,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我把自己的行李箱放進於焉汽車,然後和於烈一起坐進汽車。於焉一路上都握著我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